眼底深黑,不辨情绪。
他时不时地抿唇,滚动喉结。
吞咽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太过明显,姜瑶每隔一会儿就抬头,奇怪地对上他的目光。
氛围迷人,姜瑶却觉得很迷惑人。
她指尖颤了颤,本来是捏着祁烬川的胳膊给他缠绷带,可手中白色的绷带却打结到了自已手上。
“姜瑶,专心一点。”
蛊惑人的声音带着阴沉沉的压抑,她大脑在一瞬间清醒。
“对不…啊呸,缠个鬼啊,你自已包扎。”她慌乱地扔下手里的东西,跑出祁烬川的卧室。
绷带被扔在床上散开。
她走后,少年捡起绷带,眼底黑压压的光线撩人,面无表情地将姜瑶碰过的那一截剪下来收好。
室内留下满足的喟叹,还有少年病态的呼吸。
祁烬川眸色沉郁,他是真的有病。
……
高三下期很快开学,祁烬川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了。
教室内,他们坐在自已原本的座位上。
孟冉冉关心地询问了几句关于他的身体。
得到好转的答案后松了口气。
“诶,你们知道吗,奚梦雨转学了。”她贼兮兮地扒着姜瑶的椅背,竭力靠近他们俩,小声地说道。
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挺长时间,她虽然还心有余悸,但状况已经好了很多。
警方给了交代,对那些人做出了惩罚。
生活能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。
“转学?”祁烬川眉梢微挑,唇瓣拉扯得很平滑,他下意识看了姜瑶一眼。
姜小姐是否知道呢?
姜瑶拆开一袋薯片,分给孟冉冉一起吃,“知道,她爸做生意破产了,听说转到乡下去读书了。”
“不对啊。”孟冉冉睁大眼睛,不可思议道,“以你家的实力来说,应该不会只听说这么浅显的消息咯。”
“我听别人讲,好像不止转学去乡下,实际情况好像是和精神小伙搞在一起了,还怀孕了,实际是要回乡下结婚的。”
她绘声绘色地描述,把这个听来的故事讲述地天花乱坠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参加了奚梦雨的婚礼。
祁烬川捏着一页书角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隔了一会儿,他的眸子凝着姜瑶舔手指的画面,见她唇角还沾着一点薯片的碎渣,突然心脏砰砰剧烈跳动。
好想替她舔。
姜瑶开口,“我可不知道她的消息,学校都是以谣传谣,谁知道真实性?”
孟冉冉捻了一片薯片,“好吧。”
她拍拍胸口,欲言又止,她好奇又害怕。
当时巷子一片狼藉,站在祁烬川背后准备偷袭的那个男人让她胆战心惊,最后一声枪响,男人应声倒地。
她抖得如筛糠,死死眯着眼睛。
她很想问奚梦雨的事情是不是和姜瑶或者祁烬川有关,但过去的就过去了。
少年被言语和动作侮辱,怎么看都不是美好的记忆。
祁烬川沉默着不说话,姜瑶拿纸擦了手,另一只手转着笔,“她下午的火车。”
“嗯?”孟冉冉抬眼看她。
似是不知道姜瑶什么意思。
祁烬川翻书的手一顿。
只有他知道,奚家那样的家庭,最后落魄到坐火车,足以明白兵败如山倒的境况。
“家产全都拿去抵债了,除了回乡下投靠别人,还能有什么退路。”
奚家以前那些合作伙伴可不敢得罪姜家。
铃声响起,上课了。
孟冉冉坐好。
老余走了进来。
祁烬川倾身靠近姜瑶,呼吸隔的很近,他眼神暗暗的问道,“你做的?”
“傻逼,再敢胡说八道抹黑我,小心我不客气。”姜瑶抬眸与他对视,脸上多少染上一点微红。
反派大佬是不是不懂男女有别啊!
隔这么近干什么!
下课后,姜瑶给宋清越发了消息。
〔奚家倒台了,奚宁呢?〕
宋清越,〔在我家。〕
〔嚯嚯嚯,不愧是你,宝贝儿子。〕
姜瑶她捂着唇笑得很奸诈,细微如银铃般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露了出来。
祁烬川瞥了一眼她的手机。
这人真是到死都不知道装个防窥膜。
他正好看到“宝贝”二字。
发给宋清越的。
手背上的青筋涌起,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抑制自已不捏出指印,他花了好大力气。
他自已都被自已变态的心理吓到了。
他究竟该怎么做?
才能拆散这对门当户对的亲事?
姜瑶沉浸在幻想当中,幻想宋清越和奚宁结婚的时候,她能去当个伴娘,如果伴娘当不了她就去谋个伴郎来当当。
没注意到身旁沉沉的低气压,少年好像犯病了,还病的不轻。
祁烬川请了一下午的假。
当午睡结束,姜瑶找不到身旁人的影子时,她慌张地张望看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