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已认真复习。”宋清越随意一瞥,将他推开。
奚宁见程耀阳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了自已身上,赶紧拒绝,“我们应该不是一个考场。”
“……”
说的也对,他们成绩好的都去一考场了,他顶多在四考场。
唉。
程耀阳连夜将网名改成了伤心凉粉。
奚宁回到奚家的时候,杨佩君和奚昌安爆发了结婚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争吵。
“奚昌安!你跟我解释解释,小张不是你秘书吗?你别跟我说你们在办公室开会!”
奚宁站在战局之外,好整以暇垂目当个旁观者。
奚昌安接住了砸来的抱枕,愤怒地吼道,“你先别动手,坐下来说,都是误会。”
“你他娘的都和秘书公然在办公室偷情了,还好意思跟我说是误会。”杨佩君瞪着眼将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,手指着说,“你是真没把我和梦雨放在眼里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
奚昌安看到照片时心一紧,奚宁也拿余光瞟了瞟,很努力克制了才没笑出声。
奚昌安捡起来翻看,“我的办公室为什么会有监控,这很明显就是别人设的局,你看不出来吗?”🗶
杨佩君隐秘地觑了一眼奚宁,低声吼叫,“站在那干嘛?回你自已房间去!”
“哦,爸妈别生气,可能真的是误会呢。”奚宁拧着眉头轻咳,“只不过爸爸你确实该给妈妈一个交代,就算有监控,那秘书怎么就……算了我不说了,爸爸你一定要跟妈妈解释清楚啊。”
奚昌安两撇眉毛竖了起来,“佩君……”
杨佩君眼看着奚宁回屋,再也压抑不了愤怒,“有监控是一回事,就是有监控才拍的下你们见不得人的勾当!没监控那还得了!你们偷奸了我都还被蒙在鼓里!”
他们吵得不可开交,家里的贵重物品像是不要钱一样随手乱砸。
奚宁背倚着房门,漫不经心盯着手指甲盖上的小月牙看,“真可惜。”
吵就吵,扔东西干嘛呀。
“到时候破产还得拿这些东西去清算呢。”
真可惜啊。
她听见奚梦雨似乎从房间走出来对着门外吵闹的两人怒吼,“小点声啊拜托,我睡觉呢。”
“你爸出轨了梦雨!你说他是不是得给我们娘俩一个交代!”杨佩君感觉自已苦心劳力为家操心几十年,一朝发现丈夫出轨无法接受。
指着奚昌安的鼻子就跟自已女儿诉苦。
但奚梦雨嘲弄地打了个哈欠,“我管你们怎么了,我要睡觉,要吵出去吵。”
杨佩君愣了,奚昌安松了口气,伸手小心地将鸡毛掸子夺过,“佩君,别打扰到女儿备考,你说呢?”
杨佩君不可思议地看过去,似乎没想到丈夫居然变成这副嘴脸。
“你……!”
奚梦雨不耐烦地嘁了一声,后来嫌趴在栏杆上无趣,果断转身回房,“反正你们都是貌合神离,把我那份继承产留好了就行。”
杨佩君万万没想到,她含辛茹苦养大的亲女儿会这么说。
“老娘真是真心喂狗了!”
连奚宁那个丫头都知道帮她说句话,奚梦雨在说什么?把财产护好?
好啊,真是好女儿。
她抄起桌上刚刚躲过灾难的水杯,直直朝着二楼的方向扔。
水杯啪嗒砸了个稀碎,奚梦雨关门声也砰地响起。
奚昌安拿着鸡毛掸子靠近她,“佩君,你冷静一点。”
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,难道你看不出这是有人存心想挑拨我们吗?”
“离间我们夫妻,奚氏集团会怎么样?还不是任人宰割的咸鱼。”
奚昌安竭力说服她,一字一句情意绵绵,却被杨佩君一把甩开了手,“夫妻你妈!”
她走了。
奚宁在屋里笑得滑坐在地上,实在是忍不住释怀地大笑起来。
“真有意思,狗咬狗真有意思。”
“叮——”宋清越发来消息,她打开一看,最顶上的两排问候无比显眼。
〔明天联考,今天早点睡吧,养足精神。〕
她勾了勾唇,手滑了下来,望着天花板感觉灵魂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一刻安稳。
抓起了床边摆放的花瓶,她贴着那朵鲜艳的玫瑰亲了一口,灯光照的她面色朦胧迷离,颊侧透着薄粉道,“晚安啊,宋清越。”
她是黯淡的栀子,从来都不是高傲艳丽的玫瑰。
这件事过后,她一定要盛情拥抱大片鲜艳火红的玫瑰花,让它们往自已身边绽放。
她做了个梦,梦见一场汹涌的火焰烧光了整个奚家,奚昌安杨佩君和奚梦雨被大火淹没,烧的不见血肉不见骨头。
她干干净净站在橙红之外,偏头笑着看他们挣扎,脸上的表情发自肺腑的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