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刚刚说什么来着？山川基金会是姜瑶办的。
山川……
姜瑶没看见她的少年眼中惊起的骇浪惊涛，暴风雨前狂风扑打海面，一切为了后面猛烈的海啸蓄积势力。
他视线像一团火焰，从心底烧进脑神经，他全身酥酥麻麻。
好想摁着她的后脖，抵着柔唇厮磨，让她说好爱祁烬川。
“不知道山川有什么含义呢？”张院长就是神助攻，问出了祁烬川心底像是被蚂蚁啃食的好奇。
姜瑶从容地给她解释，“我很敬佩的一个人曾说了一段话：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，我欲于群山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，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，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。”
“孩子们生来便是巍峨的山，便是呼啸的河，他们会变得更好。”点到即止，姜瑶止住话头，灿烂地一笑。
张院长愣了愣，才道，“你敬佩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是啊，很好。
可惜姜瑶小时候却没遇到过，不过好在她遇到了孙奶奶。
也算幸运。
让不幸的人生变得有幸，将可能走歪的人拉上正途。
多么美好的事。
—
0208叹了口气，它自已消化着刚刚外界传来的消息，它有些震惊，【怎么会变成这样？】
外界的技术人员也心力交瘁了，【没办法，我们快要不敌他了，总之计划提前一年，今年的圣诞，姜瑶十九岁的这个圣诞，实行计划。】
他们踏着京城满街的白雪，携着万家灯火，一步步往回走。
0208把消息告诉了姜瑶，原本它以为会得到劈头盖脸的怒骂，然而姜瑶却是处变不惊，淡淡地道了声，“知道了”。
0208的心就像被抛入了冰水，寒得彻底。
姜瑶没问，她果然已经察觉了……
祁烬川握住那只胜雪白皙的手，感觉很不真实，姜瑶的手有点凉，好像被高温靠近就会化掉。
他很小心地照顾着她，又问出了那个不厌其烦被抛出过很多次的问题，“瑶瑶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“废话，再问这个问题，我就把你扔河里。”姜瑶捏着拳头挥了挥。
她抬头看着天空飘落的小雪，睫毛不经意接住了一片雪花，那片雪花也很快化成一滩水。
眼睛凉凉的，她心情很莫名。
有点释然，有点无奈，有点难受。
祁烬川沉吟了片刻，又问，“那你爱我吗？”
似乎是觉得天气很合自已的意，姜瑶在灯火阑珊中看少年，看那双装着自已的眼睛，偏就越看越上瘾，少年干净澄澈，像是冰天雪地里堆砌出来的，怎么这么干净呢。
干净到姜瑶整颗心被满足填满。
人生有很长，眼前的少年现在心里想的大概就是和她长相厮守吧。
真可惜，没以后了。
姜瑶眼神一暗，唇角的弧度落下半分，“我爱你。”
“虽然我十九岁谈爱还太早了，但是阿烬，我爱你。”
她第一次这么坚定地注视着祁烬川的眼睛
那双明媚烟火都比不足的双眸好像月亮，诱人沉沦。
她眼里倒映出祁烬川的手足无措，此时的他在想什么呢？在想怎么接住她这份爱？还是在想自已配不配她这份爱？
阿烬啊，你在诱我说爱你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，我真的有可能爱上你这副虚假的皮囊。
十九岁的阅历说爱不够份量，可经历了两个世界的她说爱却很够。
“你这个问题倒是问的很及时。”可惜，我们要阴阳两隔咯。
姜瑶好像捉弄人成功的精灵，眼尾红红的就像刚刚施了魔法而欢欣雀跃的仙女。
她没办法说自已一点感情也没有，可是是祁烬川哄骗在先，那就罚他在失去自已的悔恨中度过余生。
最让姜瑶无奈的是，他出现后没有报复自已。
曾经她把这个世界的人当做纸片人，觉得他们的生死从来与自已无关，后来姜瑶终于感到愧疚悔恨。
阿烬这么爱她，她怎么忍心让他变成杀人犯。
她状似开玩笑般提起，“我感念你的不杀之恩，今年的年，你可以回家吃饺子了。”
第87章 昨晚是平安夜……
过年？吃饺子？现在是十二月中上旬，没多久了。
祁烬川将姜瑶脖子上的围巾收拢了一点，羊绒大衣裹着身体，明明是厚重挡人的身家，穿在姜瑶身上还是显露了她绝好的身材。
黑色的鲨鱼裤裹着两条纤长的腿，脚下踩着黑色雪地靴，大衣下面露出了一截红裙，堪堪盖在小腿肚上。
“不杀之恩？”祁烬川笑了，这是什么奇怪的话？
他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其他表情，在倾落的雪下，望进姜瑶水灵的双眼，“我也很喜欢你，很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