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烬川半句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,偏偏笑得张扬明媚让人怪不起来。
他无奈收回手,“这种宴会我自已都没打算参加。”
“这都不带我来,我还指望你能带我去哪?”
“订婚宴?结婚典礼?”
祁烬川有点烫的手伸来揉了揉姜瑶的眼尾,水润的眸子在指下柔和糜艳。
姜瑶颤了颤睫毛,她攥着裙子的手又收紧了。
不知道他这是在撩,还是在问。
她敛下了眼眸不动声色,不给祁烬川一点反应。
“阿烬,你不说不来吗?”黎制不知道从哪窜来了,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,看上去人模狗样。
站在休闲装的祁烬川身旁时,反倒显得更像哪个暴发户家的傻儿子。
他勾着一侧的嘴角走来,给姜瑶点了点头,然后就自荐道,“姜小姐你好,我们上次见过的,我叫黎制,他哥们。”
黎制说着,摇头晃脑地闪出了耳骨上带着的银钉。
姜瑶礼貌点点头,弯唇喊了一声,“你好。”
祁烬川不悦她将目光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,拿身体隔开了姜瑶和黎制的距离,让两人的视线难以交错。
“瑶瑶,少喝酒,商场上的把戏,我们还没毕业,看看就够了。”
他嗓音温和,总觉得这姑娘以前刁蛮任性,对这样的场合一定是不感兴趣的。
姜瑶也确实嗯了一声,很乖巧地跟在他身边。
她不知道的是,远处那打量她的两道视线变成了三道。
第三道更加炙热幽怨。
姜淮捏着杯子的手一滞,杯里的酒差点一个晃悠洒了出来。
身边有个老友唤了两声才把他的思绪唤回来,“唉,姜总,姜小姐这么大了,你也不该阻止她谈恋爱了。”
姜淮有苦说不出,他可从来没阻拦过,姜瑶那丫头也在家里跟他表露过谈恋爱的事。
那丫头羞答答地不肯说是谁,突然一见到那勾走自已宝贝女儿的小子居然就是在这么大场合。
“我才不管他们小孩子过家家的事。”
“你话说的不对啊,成年了,怎么能是小孩子过家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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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瑶不知道她爸那头的眼神都要杀死祁烬川了。
还在拉着他给他尝刚刚吃过的甜品,“你尝尝这个,这厨子介绍给我呗,真的好吃。”
“你叫我一声我就吃一块。”
“你敢答应吗?拿葫芦瓶收了你。”
“好。”祁烬川语气很平静地与姜瑶开着玩笑。
“阿烬阿烬,吃一块。”姜瑶指尖捏着小叉子叉起一块递到他的唇边。
狗男人伸舌头了。
还舔了她的指尖。
姜瑶虽然面上喜欢重拳出击,心里却怂的一批。
她脸色爆红,耳尖腾地冒出一簇火焰要烧死她砰砰乱跳的心了。
黎制站在旁边,啧啧看着他们两个,时而伸长了脖子往四面八方眺望。
嘴里嚷嚷,“奇了怪了,老头子还不出来?”
在场都是些大老板,都在等着老头子一个人呢。
姜瑶也在等,等着看她男朋友的爸爸,裴烬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她问了0208,狗贼说不知道。
“抱歉,各位,”一道雄浑的嗓子炸响了全场,“我来晚了,下午一不小心打翻了轮椅,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。”
那声音带着笑意,透着狠戾上位者的威严,好像是在笑却又让人不敢随意猜测,姜瑶从他身上体会到的气息,大概是看小说时,对后来祁烬川的描述。
《心尖宠爱》里,后来祁烬川进了暗门,坏事做尽,是黑道的党目,白道的心头恨。
只要一想到,她就心中发悚。
有人在笑着应和,“裴先生真见外啊,不晚不晚,身体无恙才是大事。”
“是啊是啊,总之不过一场宴会,也不是要谈交易签合同的场合。”
裴晟坐在轮椅上,被人推了出来,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,姜瑶也看清了那个人的全貌。
裴晟的脸上有一道残忍的疤痕,从额头直通下巴,几乎将一张脸分为了两半。
姜瑶抓祁烬川胳膊的手用了些力气,好像不经意地抬头问他,“阿烬,叔叔的脸?”
“他年轻的时候做生意,被催债的人打的。”祁烬川沉声回复,眼神却冷冽清寒。
这是他们对外一贯的说法。
然而真相哪里是催债打的,分明是年少时混黑道,打打杀杀难免,落下了一身疾病,脸上的刀伤可谓是九死一生留下的。
如果刀子不是割在皮肉上,那就是戳破眼球捅穿头颅,暗门就不可能发际到现在这个地步了。
他感受姜瑶拽着自已的力度,以为她被裴晟吓到了,于是将她往自已的怀里拉了拉,“怕就跟紧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