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多说别的,也没有再做多余的寒暄,兰馨直接切入正题,看向刚坐下喝了口水的姜子平,“梓薇说,昨天胡列掉到床底下一枚硬币,现在应该还在病房,可以作为关键性证据。”
“硬币……”姜子平掏出手机,将刚刚拍的那张照片打开,“是这枚吗?”
“是,就是这个。昨天我有点害怕没敢动,这硬币直接滑到我面前了。”
“你确定……是从胡列身上掉下来的?不是范长江。”这枚硬币是老范的东西,为什么会在胡列那儿,胡列明明说过不认识范长江。
从事发到现在,他虽然怀疑过胡列是这起案件的凶手,但是一直没找到他的杀人动机,以姜子平对他的了解,应该不会是像刘博一样因为女人。
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,会让他对那个男人痛下杀手。
难道……是因为老范。
“要调查胡列的社会关系吗?”兰馨看向姜子平问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姜子平微微皱眉,“先从别的地方下手。”
谷喆带着警员在西京找了几圈,都没找到刘博的下落。
昨天晚上他派去杀刘博的人自然不是警局那些满脑子正义的警员,他走到人群边缘,打电话给昨晚行动的那几个傻子。
“昨天你们在哪跟丢的刘博?”谷喆的语气不太友好,以这几个人的智商,要不是上头还有其他人撑腰,他早就让他们滚蛋了。
“就在高速路口,那个越野车刷一下就没了。”电话对面是昨天那个戴墨镜的老大,声音里虽然有几分紧张,但估计手下在旁边强撑着自己的脸面。
“哪个高速路口!高速路口那么多,用不用我当面问问你!”谷喆被对面的人气的有些心梗。
“我……我给你发定位。”对面听见谷喆确实是脾气上头了,立刻挂了电话给谷喆发过来一个定位。
大概二十分钟以后,谷喆带着几个警员到了昨晚的路口处。
这条路是通往霁封的,原本应该沿着这条路往霁封追,但他站在最面前,看着道路上的“禁止大车通行”的牌子陷入沉思。
大概过了三十秒,一直沉默的谷喆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,“越野车算大车吗?”
“算……”离谷喆最近的警员开了口,看着谷喆逐渐变黑的脸色迟疑了一下,声音也变了调,“还是……不算啊?”
谷喆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转身下车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。
留下车内的几个警员对视了一眼,小声议论,“谷队这两天怎么回事,感觉情绪不稳定,要不找时间带他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谷喆站在公路旁已经枯黄的草地中间,点了一支烟,拿起手机给刚才那个墨镜老大打电话,不知道为什么,这次挺温柔的。
“谷哥?”对面的老大有点应激了,一般叫哥的时候自己心里估计已经知道有什么事了。
“昨天晚上除了跑了辆车,还有其他事吗?”谷喆声音温柔,循序渐进,疑似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“没有了,就只是跑了辆车。”墨镜老大在对面小声回了句。
“这条路他爹的被拦了!过不了越野车,你别和我说那越野车变小了钻过去了。”谷喆声音提了提,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警车。
车里那几个小孩正趴在窗户上看他,看见他回头,几个小孩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。
“拦了?”对面一看就是昨晚没往前开,根本不知道前面修路的事,大概过了几秒,墨镜大哥突然想起来了,“对了,昨晚有两越野车从那边驶过来,不过是你同行,我以为是巧合呢。”
“同行?什么同行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谷喆脑子里出现的就是姜子平那张脸,想想就觉得烦,总感觉这小子没安好心,总想坏他的好事。
“说是霁封的警察,俩男的,身材练得挺好的,长什么样我忘了。”
话音未落,谷喆猛地将电话挂断。
到底谁安排让这傻子帮自己办事,还长什么样忘了,身材不错。
有病吧,选健美先生呢。
谷喆皱着眉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直接甩到地上,干燥的杂草和烟火接触噌的一下子燃了起来。
谷喆愣了一下,用脚朝着地上的火苗踩,鞋底太薄,烫的脚心发痒了,火也没灭下去半分。
没办法,只能脱下外套往地上砸。
谷喆背对着警车,火势虽然蔓延,但说到底没那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