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知把许愿灯放到湖里,有模有样地许起愿望。
叶元倾撞了撞傅朝寻的肩膀:“快放进去,许愿。”
傅朝寻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,有些紧张,还有点害羞,他愣了愣,没动。
叶元倾拉着他蹲下,帮他把许愿灯放到湖里,又把自己的许愿灯放进去,风一吹,两盏许愿灯顺着河流缓缓向前飘去。
叶元倾见傅朝寻还愣着,提醒他:“快许愿。”
许愿。
他从未许过愿,也不知要许什么愿。
他学着叶元倾的样子,闭上眼睛,许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。
三个人都许完愿,卫知好奇地问:“公子你许了什么愿望?”
傅朝寻没有回答,问他:“你许了什么愿望?”
卫知望着夕阳落下的方向,兴奋地回道:“我许的是,希望明年我和公子都能娶到心爱的姑娘。”
都能娶到心爱的姑娘。
傅朝寻也望向那片落日余晖,他也希望。
叶元倾鼓励卫知:“卫知,我相信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,我们三个人的愿望都会实现。”
三个人都笑了。
苦中作乐,有何不可。
他们说说笑笑逛了一路,入夜,傅朝寻骑马把叶元倾送回了家。
翌日,清晨。
朝堂上,大臣们对于傅朝寻破解东街命案一事各有说辞。
有人说,傅朝寻能力强,不仅找出幕后主使者,还揪出几个逆党,应该重重奖赏。
有人说,东街命案一事乃是傅呈延辅助调查才得以破解,且傅呈延不仅提供了重要线索,还抓住了主犯,应该对他重重奖赏。
果然,任何时候,任何功劳都是傅呈延的。
傅亲王对于各位大臣的争论闭口不言。
朝堂上乱成一锅粥。
最后,在太保大人,太师大人,以及镇国大将军的作证下,东街命案的功劳终是又重归于傅朝寻。
这次若不是叶家极力帮忙,可能傅朝寻的功劳又被傅呈延抢去了。
皇上给了傅朝寻嘉奖,还封他为大寺卿,让他管整个大寺。
傅朝寻一上任就开始调查前大寺卿江予衡,经过调查发现,余瑶和余芮被劫狱一事与他有关。
这日天气特别冷,下了大雪。
叶元倾和叶宁在将军府门前堆雪人。
叶元倾一边捧着雪,一边往路口看,总想看看那里会不会出现她想见的人。
她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傅朝寻了,听说他做了大寺卿,她想他最近一定很忙,他在努力调查陷害他们的人。
等坏人不再陷害他们了,她和傅朝寻就可以过上平凡的生活,到时候,他们生一儿一女,下雪天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,应该非常非常幸福吧!
叶宁一边团着雪球一边嘀咕着:“若是卓哥哥在该有多好啊!他会帮我们团雪球,他也会用雪橇拉着我们滑雪。卓哥哥走了好多天了,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过得怎么样,水土服不服,饭能不能吃得习惯,会不会想我们。”
她团了一个大雪球,抱起来放在叶元倾好的雪地上,然后开始团另一个雪球,她继续嘀咕道:“卓哥哥那天说,他有喜欢的姑娘,我问他是谁,他只是抬头看看天,说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,他够不到。现在他已经是禹国皇子了,有了很高的身份,这天下间不会再有他够不到的姑娘了,若他真心想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,只要动动手中的权利,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。”
叶宁虽是这么说着,但是心情却不好,说一句,叹一口气。
叶元倾捡了一些树枝过来,安慰她:“你放心,卓哥哥在禹国一定会过得很好,待会儿我们堆完雪人,我用雪橇拉你滑雪。”
叶宁还是不开心,依旧叹气说:“以前我觉得卓哥哥像个老父亲,还总是嫌弃他管我这管我那,现在他不在身边,确实没人管我了,但是我……”
叶宁突然哽咽起来,对他的思念已经完全超出了想象,她是那么那么舍不得他,比傅峥临伤害她还要难过。
她也丝毫不隐瞒地说:“我真的真的好想他,我连做梦都会梦到他,姐姐,你说,我是不是着魔了?”
叶元倾擦了擦带雪的手,帮她拢了拢贴在脸上的秀发,在心中叹气:也许,叶宁对叶卓的思念和依赖已经不是亲情能够说明白的了。
“姐姐。”叶宁问她,“你不难过吗?”
“难过什么?叶卓离开吗?”叶元倾问。
“不是。”叶宁道,“傅朝寻要迎娶姜妍。”
叶元倾摇摇头,笑道:“一点也不难过,他们两个都是迫不得已,姜妍也是个苦命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