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他?
他听后愣了好一会,突然咳嗽一声,一口鲜血吐了出来,他几近疯狂地冷笑着:“叶元倾,你就这么鬼迷心窍?你就这么爱他?是你移情别恋啊!是你不要我了。”
叶元倾见他吐血,有些慌了,前世记忆瞬间扑面而来,那时候,他也是因为她几句拒绝的话被刺激到,然后一病不起,再也没有好起来。
“温衍,你别激动。”她慌乱地来回走了几步,然后有些崩溃地蹲下身来。
当初那种内疚和迫不得已的窒息感让她心口发疼,让她难以招架。
为何,为何,两世他都这样逼她?
他这般激动,难道现在还要因为她的几句话去世吗?然后继续让她内疚一辈子?
温衍见她哭起来,擦了擦嘴角的血,蹲下身,抓住她的胳膊道:“妹妹,你别难过,我没事,死不了,我只是,只是太难过来太难过了。”
她也很难过。
她蹲在地上,趴在腿间流着眼泪,无奈,痛苦,已经让她彻底崩溃了。
她慢慢站起身,擦着眼泪往前走。
温衍叫了一声“妹妹”又想跟上,叶元倾冲着他怒喊一声:“不想让我死就别跟着我。”
温衍惊了一下,头一次见她如此愤怒,他停下来看着她,看着她痛苦不已的模样,慢慢垂下头来,一直笔挺的脊背也弯了。
他好像再也追不回来她了。
他的元倾妹妹,彻彻底底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。
雪又下了,寒风吹来,很冷很冷。
叶元倾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,思绪凌乱的要发疯了,委屈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。
这一晚,叶元倾一直都没有回家,将军府的人到处找都找不到。
叶元恒冲到温衍家中,狠狠地揍了他一顿,叶卓和叶宁也满京城里找她。
天越来越黑,大家越来越担心。
直到深夜,傅朝寻终是在亲王府附近的后山上找到了她。
她一个人坐在山顶淋着雪。
“元倾!”傅朝寻激动地叫了她一声。
叶元倾没有回应。
傅朝寻扔下火把跑到她跟前,只见她僵挺地坐着,脸都冻僵了。
“元倾!”他又心疼地叫了一声。
叶元倾慢慢掀起眼皮,回了他一声“傅朝寻”。
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,一双手动也动不了。
“元倾!我们回家。”傅朝寻解下氅衣披在她身上,弯身把她抱起,快步向山下走去。
叶元倾的脸贴在他身上,渐渐有了一些知觉。
傅朝寻带着她快速下了山,把她抱到马车上,让车夫快马加鞭地赶去宁远侯府。
到了侯府,他一边交代着下人准备洗澡水,一边抱着叶元倾快步往卧房里走。
到了卧房,他把她放在床上,先给她喝了一杯热茶,又解开自己的衣衫把她裹在怀里,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暖着。
她身上就像冰一样凉。
卫知搬来好几个火炉子,又跑去厨房准备热饭。
叶元倾躺在傅朝寻的怀里,有了知觉以后身子开始轻轻颤抖。
傅朝寻心疼地揉着她冰凉的脸颊,眼睛早已通红不已。
他抱着她暖了很久她才缓过来。
叶元倾抬眸看着他,轻轻叫了一声:“傅朝寻。”
傅朝寻点着头:“别怕,我在。”
叶元倾眼睛红了,泪水也挂在眼眶里。
她今日在街头和温衍吵架后,一声不响地跑到后山上挨冻,让他既心疼又气愤,他略有指责地道:“明明是别人的错,何苦惩罚自己,就算是去杀人也别折磨自己,若是你不敢杀,你告诉我,我去帮你杀。”
他说的认真,叶元倾苦涩地笑了:“是我太傻了,以前傻,现在也傻。”
他知道她指的什么,他也苦涩地笑了:“不多经历几次,怎么能辨别人心。现在什么也别说,以后不许为任何人惩罚自己,任何人。”
她点着头,想从他怀里起来,他抱着没松手,说:“别动,再暖一会。”
她担心道:“你身上有伤,我身体这么凉,别把你冰坏了。”
他笑了笑,道:“我身体刀枪不入,怕什么。以前每年冬天吃年夜饭的时候,我都是一个人冒着大雪站在院子里等着父亲招我进屋一起吃,我等了又等,等了一年又一年,直到今日一次都没有进去过,不过,我却锻炼出了一个不怕冷的强壮身体,这也算是有收货了。”
他在努力哄她开心。
她又苦涩地笑了,说:“以前你的事情,你从来不与我说,你过得如何,有什么困难,从来不曾对我透露一丝一毫,若是你以前多与我说说,或许我也不会迷茫那么多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