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干脆不再隐藏了,又来回走了几步,满面愁色地道:“妹妹,你变了,你彻底变了,你变得让哥哥好陌生,曾经我们那么好,那么相爱,就因为那个人的出现,你就抛下了我,变成了让我陌生的样子。”
他越说越激动,不停地喘着粗气。
“表哥。”叶元倾叫他,“你冷静一些。”
“你还要我怎么冷静?”他摇着头,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,一双手抱住脑袋,又大喘了几口气,颤声道:“我给了你时间,我也给了你空间,我以为你只是好奇,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落了一片树叶,泛起了一点点水花,才让你多看一眼,但是这不足以证明什么,也掀不起大浪。我忍了,我忍了很多天了。”
原来这么多天他这么安静一直在忍着,但是眼下他突然又这么激动又是为何,她只不过拒绝了一下,他就这般激动。
“妹妹!”他又抓起了她的手,几乎哽咽着道:“我不能没有你,你知道的,我从几年前就喜欢你,我不在乎其他的,我不要其他的,我只要你,我只要你。”
他愈发疯狂了起来,叶元倾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前世他就是如此,在她和傅朝寻订婚以后,他几乎疯了一样跑到她面前哭的泣不成声,甚至说,他不要名分也要和她在一起。
那时候,她觉得对不起他,也觉得他痴情,一直都有很深的愧疚感。
那场赛马比赛,他输给了傅朝寻,然后一怒之下从马背上掉了下来,摔伤了肋骨,卧床躺了好几个月,郁郁寡欢,从此一蹶不振。
再后来,她和傅朝寻成婚以后,在她拒绝了他几次之后,他就彻底崩溃了,紧接着病情发作,昏迷之后再也没有醒来。
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。
那时她为此抑郁了很长时间,再加上傅朝寻婚后的冷漠,久久走不出来。
现在,再次面临同样的问题,她依然不知该如何抉择。
她别的不怕,就怕他一激动再丢了性命,况且,前世他有没有参与陷害叶家,她还没有搞清楚。
那时候他人都死了,虽然听到了一些言论,但也无从查证,所以这一世她要查明真相,她要解开心里的疙瘩,更不希望冤枉了他。
太医都说了,只要他情绪稳定,只要他不受刺激,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,所以,这一世,她很希望他能珍惜自己的生命,不再深陷在感情里出不来。
“表哥,你别这样。”她试图安抚他,“咱们不是说好的明年才成婚吗?那时候春暖花开,风景很好,我们春天再谈此事好不好?”
他摇着头,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他这种行为只有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才会出现,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,她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现了,他虽然看似很和善,但却总是情绪失控,并且还是那种毫无征兆的情绪失控。
或许有些事情在他心里积压了许久,只是表面看着无恙,一旦刺激到某个点,就一下爆发了。
但他情绪失控时不会去伤害别人人,只会锤着自己的胸口大喘着气,然后慢慢缓解。
今天他这般激动,应该是内心积攒已久才会爆发的。
安抚的话她也说了,他仍然忧伤地来回走动。
房间里安静了一会,他好似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,停在她跟前,红着双眼看着她,哽咽着道:“你若是喜欢他,我不介意,我们成了婚,只要你们藏的好,不被我发现,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“温衍。”叶元倾终是听不下去了,蹙眉望着他,愤然道:“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?我和傅朝寻没有任何关系,我不成婚自然是还不想成婚,你何苦这样逼我呢?”
“我没有逼你。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又激动起来:“这么多天了,你们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,那晚下着雨他去你府上找你,你们在胡洞口说了话。那日他去将军府姑母给他炸了小花鱼。私塾开课那日,大晚上你和他跑到西陵街附近被追杀。你父亲和兄长在皇上面前帮他,还留他在将军府里吃住,连下人们都在说他将要成为将军府的女婿了,你说,你说,你还让我怎么不在意?”
“妹妹,你敢说你没有对他动一点心思吗?”
她垂下了头,不想再看到他这幅样子。
他见她连反驳都不反驳,更着急了,一双手突然捧住她的脸,泪眼汪汪地道:“妹妹!我不在乎你们都做了什么,我也不在乎你心里是否装着他,既然太后说要赐婚,那就赐婚,只要赐了婚,你就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