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徽点头,轻轻靠在她身上, 语调软软的:“我休息片刻就好。”
二人走了片刻, 眼前出现了两条小径,一条往香气清幽的梅园而去,梅园的后面依稀可见廊庑相连,应是一处院落。另一条则是青石道, 一路蜿蜒向湖边,湖边有处高楼,拔地而起,颇显巍峨。
侍女扶着灵徽,径直要往梅林深处而去,灵徽却忽然驻足,指了指那出高楼:“我饮醉了,想去楼上吹吹风。”
“那是夫人赏景的地方,等闲不让去的。”侍女犹疑,见她酒气上头,脚步绵软,干脆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前走。
灵徽着了恼,冷着脸叱道:“我便是非要去,你能如何?你大可以去找裴夫人,看看她会不会阻我。”
说罢,也不她,摇摇晃晃改了道。那侍女见状,跺了跺脚,只好跟上。
那楼宇修得果然精致,前望碧湖,后临花园,近处可览裴府冬日盛景,远眺可望参差千户人家。楼下种着竹松兰芷,含风团露,流香吐馥。楼上香木为栏,珍奇异宝,不可胜数。
只是略高了些……
灵徽顺着台阶一直往上爬,到了最高处才停了下来。在窗边寻了个软塌窝了下来,指挥那侍女:“太闷了,你把四面的窗户都打开吧。”
说完,像是倦极,沉沉睡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依稀有男子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。她哼了一声,算作回应,然后又向着榻内缩了缩。
“果然睡沉了。”那人道。
“此药自西域而来,一滴便可让人昏睡半日,她又饮了酒,断不会醒过来的。殿下尽可放心,奴就守在楼下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”
……
闭上眼睛,听觉就变得出奇的好。灵徽听到玉佩轻响,衣物窸窣,还未及睁开眼睛,便有一个肥硕的身躯压了上来。
她尚未惊呼,已被捂住了唇,湿漉漉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蜿蜒,眼看着就要碰到她胸前的肌肤。
灵徽忽然睁开了眼睛,趁对方不备,用尽全力一推。
大约是没有料到她还清醒,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,那个鲁笨地身体趔趄着往后推了几步,沉沉撞在了柱子上,才避免跌倒在地。
不过片刻,就给了她挣脱的可能。
灵徽敏捷地绕开了他,却是向着窗边退去:“彭城殿下,你究竟要做什么?”
萧邡被推得有几分狼狈,又见灵徽眸色清澈,毫无半分酒意,心下气恼,不觉向前趋近几步:“孤见你独自在此沉睡,怕你受了风寒,特为你挡风,怎么,宜城君不信么?”
满口谎言,当真寡廉鲜耻。
灵徽冷哼,又往边上靠了靠:“既然如此,多谢好意。现下我已清醒,孤男寡女相处一室,始终不妥还请殿下速速离开。”
萧邡见她玉面含怒,粉颊微红,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妩媚,愈发心痒难耐,干脆不再遮掩。反正此地就他们二人,他的侍卫就在楼下守着,此女已然是他掌中之物,料也难逃。
不过是个孤女,且声名不算干净,便是被轻薄了,谁又能说什么。
于是几步上前,迅疾地抱住了她,在她的挣扎和尖叫声中,捏住了她的腰:“你说得对,孤男寡女实在不妥,你为何独自在此勾引本王?想不到你如此风流,穿着道袍……啧啧,真是别有一番滋味。”
灵徽拼命挣扎,但她哪里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,不过几下,衣袍应声而裂,她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,似覆在梅上的一层雪,如雪中初绽的一树梅。
萧邡看得眼睛都直了,拉着她就要往榻上丢,但她死死地扒住窗户的棂条,尖锐的反抗。
萧邡见此,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,骂道:“不识抬举的东西,再不从,本王便杀了你。你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妇,不过是个胡狗都不要的东西……”
灵徽仍不屈服,不住地哭叫,她的叫声太过尖锐,从四面大敞的窗户中,不住地往外传。
萧邡发了狠,一脚踹在她身上,见她疼得弯下腰,便来扯她的手。
正在这时,门从外面被推开,一个男子的声音沉沉传来:“哪里来的狂徒,敢在裴府放肆?”
萧邡手里的动作僵了一下,循声而望,一个身量修长的男子站在门口,却是王愔。
王愔亦愣住了,他也想不到,在这里捉到的狂徒,竟然会是彭城王。而那个衣衫凌乱,放生哭叫的女子却是……圆月!
方才长公主以信物相约他于湖畔,说有十分要紧之事相谈。走到湖边,长公主不见人影,却听到楼上女子的尖锐哭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