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,越来越嚣张!
……
云夭自那日因宇文太尉一事争执后,便没出现在太极殿中。
正值春末,雨水越来越多,许久未能见日光。
萧临站在太极殿门口,向月台下方看去,不知在思索何事。
福禧如今被升为内侍监,近身伺候于皇帝跟前,传达圣意。
他试探性朝着萧临道:“陛下可需传云姑娘前来伺候?”
萧临回过神,嗤笑一声,“朕还缺了伺候不成?这个该死的女人,以下犯上,本应当诛。”
“陛下万万不可啊!”福禧忽然心急,当了真,立刻福身想为云夭说情,“陛下,云姑娘也是无意之举,她对陛下忠心耿耿,罪不至死啊。”
萧临没忍住微微挑眉,“你倒是对这个小女奴挺尊敬。”
“毕竟奴婢受其恩德。”福禧躲开视线,挠了挠鬓角。
萧临转身回到书案前,打开空白诏书,福禧在一旁为其磨墨。他带着一股火气,亲笔写下赐罪诏书,将宇文太尉下入天牢,春后择日凌迟处死。
落笔后,盖上玺印,将其递给福禧,“送去内侍省。”
福禧正想将其接过时,萧临又收回了手,将诏书放回书案,“算了,等等,朕再想想。”
他忽感些许头疼,揉了揉太阳穴,想到云夭那个女人,用墨锭砸了自己后竟真的不再来太极殿,都已两日了,气性比他这个当主子的还大。
“去宣云夭来伺候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福禧转过头忍不住一笑,立刻下了台阶,派人去寻云夭。
夕阳西下,殿外终于雨停,水珠串连着从瓦顶顺着屋檐落下。萧临终于批完最后一份奏章,抬头揉了揉脖子,这才意识到,云夭竟还未来太极殿。
他蹙眉,有些心烦意乱起来,起身朝着太极殿外看去,竟已是黄昏,夕阳的红光反射在地面的积水之上,有些刺眼。
萧临来回踱步,又喊了福禧前来询问,“云夭呢?这过了多久了,还不来?她竟比朕还忙?”
福禧也是不明所以,只道前去问问派出去的人,便离开了。没过多久,福禧终于回来,身上沾着水渍,怕过了水气给萧临,站得有些远。
他满脸惊慌道:“陛下,奴婢去寻了人,可那人实在没用,说云姑娘已有一整日不在竹林小院儿。后来又去了她平日所在的藏书阁,也没见着人,就这般寻了一下午,竟不知云姑娘去了何处。”
萧临心猛的跳了一下,魂魄差点儿脱离身体。整日不在住处,又不在藏书阁。
“她的徐阿母呢?可见着了?”
“未曾见着,说是徐嬷嬷同云姑娘一样,许久未曾出现。”
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难道她逃跑了?就因为他几句话,她便真跑了!
可她一介女奴,能如何跑了?谁能帮着她跑了?
对了,赵思有!这个姓赵的,实在该死!
她时常喊他思有哥哥来着,这次宫变前便是赵思有帮她出了宫。
她怎么能跑呢!他又怎会允许!她的奴籍身契还在他这里,他可是大邺皇帝,她凭什么跑!
萧临大怒,直接将一旁的灯柱掀翻,太极殿内宫人瞬间下跪,惊慌不已。
“立刻封锁宫门和城门,给朕调禁军,全城搜捕!”
第26章 萧临这个昏君
夜幕刚刚降临,今夜城中宵禁被提前了许久,家家户户闭门不出。身着铁甲的士卒带着零碎的步伐穿街过巷,而后敲开每家每户的门搜查一番,查看户籍。
人心惶惶,原以为是为了抓捕写下讽刺诗之人,各个忙着起身将刚写好的诗书烧毁,可折腾一番后才发现,竟是在寻人。
萧临直接出了宫,骑于青骢马之上,冷眼看着来来往往,冲入各家各户的士卒。
士卒们虽得了云夭画像,却也是怕错漏一人,入了门后见着长得还算漂亮的姑娘,便将人给逮出来,送到萧临面前。
“陛下,人找到了!”
萧临一喜,转头一看,竟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,见到他后从原本瑟瑟发抖的不安,立刻转变为了枝头变凤凰的惊喜。
实在没想到,此人便是新帝,如此年轻,还如此俊朗。
萧临闭了闭眼,怒道:“不是!滚!”
士卒两腿一软,又将那姑娘给送回了家。这样来来回回看了三十多个,竟无一人是云夭。
经此,城中邻里间也悄悄传开,这位新登基的圣上颇爱美色,竟大半夜全城搜刮美人至自己跟前掌眼。
已是亥时,萧临猜想,云夭定已出城,毕竟她从太极殿消失已过两日之久,出城绰绰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