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不容易了。
他用尽心机,终于把她留下。
萧临趁着云夭不在,没再憋着自己,嘴快笑烂,挥舞着手在厢房中来回走了几圈。若不是知晓她很快要回来,他定要去庭院中打上几拳。
除了可惜云夭不和自己睡一张床,要一人睡去那美人榻。不过她那副样子似乎还极为紧张,真是的,何必紧张。
别说睡他的房,他的榻了。
睡他的床,睡他的人都可以!
过了一会儿,他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,立刻飞速回了床上,确认自己与最初的位置没有改变后,一脸虚弱地靠着,闭着眼睛假寐。
云夭开门进入时,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之处,只是到了床边坐定,抬起药碗,将盛了药的勺子递到萧临嘴边,“陛下快喝药吧。”
“嗯。”萧临压住唇角的笑意,乖巧地点点头,低下头轻轻抿了口药,却好似被烫了一下,眨着眼往后仰了仰。
此番动作,竟又扯到他胸膛,他“嘶”了一声,捂着胸膛倒在背后的枕上,闭着眼睛无力喘息。
云夭怔住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,问他:“怎么了?是太烫了?”
萧临缓了好一会儿,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她点点头,“嗯,刚才烫的扯着肋骨了。”
“郎中都说了,不能动。”云夭无奈,“唉,也是怪我,没考虑周全。”
她轻轻嘟着嘴对着药吹了气,萧临眼神定定看着她的红唇,晶莹剔透。云夭在试过温度后,才又将勺子递到他嘴边。这一次,他没有再被烫到,将整碗药饮下,眼睛直勾勾看着云夭。
云夭咽了咽口水,反倒被他盯得有些发烫。待他喝完后,拿出帕子将他唇边残留的药水擦去。
她又看向萧临问道:“刚才的药苦吗?”
“苦。”萧临点点头,视线没有挪开分毫,“夭夭,这药好苦……”
云夭见他如此乖巧的模样,心愈发软下来,笑道:“那陛下张嘴。”
萧临听话地张开,很快一颗蜜饯被塞了进来,甜丝丝浸染着唇舌,让他忽然祈愿时间能在此刻停滞。
云夭道:“还好,我提前备了蜜饯。”
“嗯,还好有你。”萧临将蜜饯吃下,没忍住还是勾起了唇角,见她看过来,又将唇角放平。
看着喝完药的萧临,云夭又看向他被上一碗药弄脏的衣服和被褥,“这都脏了,穿着不舒服,不如陛下换件衣裳?”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云夭起身去净室准备热水,又寻了件干净的寝衣和一套新被褥。她将鎏金水盆端到床边,看了眼萧临,倾身为他解开寝衣的系带。
一股熟悉的桃香扑鼻而来,萧临心忽然跳得快了起来,被褥下的手指摩挲着。
他浑身无力,无法动弹,云夭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,支撑着为他脱去脏了的寝衣。
她将帕子浸湿拧干,见到他身上的伤痕时一怔。当时郎中处伤口时,她未在一旁盯着,着实没想到他这次竟受了这么多刀伤,一条条横亘着。
最深的伤在腹部,被绷带裹了起来,其他皆是小伤口,和她脖颈上那条匕首的伤比起来,简直小巫见大巫。
同时,萧临察觉到她眼底的心疼,自己心头雀跃起来,委屈巴巴道:“没想到这次被砍了这么多刀,这伤密密麻麻,定然很丑,吓着你了吧,都怪我。”
“怎么这样说?你啊,可真是个傻子。”
云夭咬唇,小心翼翼地将带有药渍的地方擦净。
“若能留你在身边,当个傻子又何妨。”他看着她的侧颜,忍不住低喃一句。
云夭没有听清,转头看向他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哦,没什么,说你大不敬。”萧临摇摇头,“你脖子上的伤,疼吗?”
那伤很浅,若是伤在自己身上,怕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,可伤在细皮嫩肉的云夭身上,他感觉自己浑身连带着一同在疼。
疼到脚趾蜷缩。
云夭扯嘴一笑,“不疼,我这不算什么,很快便会好。”
她转头继续轻柔地清着他的身体。他身体并不像武将那样粗壮,可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,硬邦邦的,宽肩窄腰,蕴含着强大的力量。
萧临知晓云夭一向喜欢好看的,并对他身材很满意。曾经那次鱼水之欢时,她便摸着自己肌肉不愿放开。
这次为了让她能看得更明显些,他微微用了几成力,肌肉更是显得层次分明。
果不其然,她眼底淡淡地亮了一下。
她手上的帕子擦过,弄得萧临身上很痒,看着她有些发红的小脸,一股燥火忽然猛窜向他下腹,而后便发生了令他有些尴尬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