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妹——云夭——”
他大叫着被两个死士摁在地上,关节被巧妙拿捏,动弹不得,双眼猩红地看着云夭,似笑非笑。
“表妹啊——”
话音刚落,没想到崔显骤然间拔剑,电光火石间,那剑锋直接划破了唐武的颈部。他说不出话,也动弹不得,只任凭脖颈鲜血直流,浑身抽搐。
云夭被眼前一幕吓得“啊——”一声尖叫,看着唐武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瞪眼,没一会儿便不再动弹。
她趁着崔显收剑期间,转身拔腿试图往小树林跑,可自己的手还被反绑着,哪儿这么容易逃脱,更何况对面是身经百战的崔显。
他三两步便追上云夭,超过她堵住她去处,笑道:“贵妃娘娘要往何处去?”
云夭瞪着他,“你杀了人,我不得跑?”
崔显冷冷凝视着她没有说话,许久后又笑起来道:“娘娘说什么傻话,我可是左右卫将军,我来此地,自然是替陛下寻娘娘。无论如何,本将都不会伤了娘娘一根汗毛。”
云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彻底明白了,真是是崔显将唐武弄来的。为的就是将她从萧临眼皮子下带走,还不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上。
她很清楚,崔显与唐武不一样,唐武是个蠢货,可崔显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。一个身在高位多年,即便被萧临忌惮却仍坐稳左右卫将军和崔家家主的人,不可小觑。
云夭惊讶道:“竟是如此?崔将军这么快找来,还杀了唐武,可真将我吓坏了。将军帮我将绳子解开吧,绑的我好难受。”
崔显审视的目光直直盯着云夭,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作。
云夭总有种被看透的感觉,四周空气似乎凝滞起来,难以喘息。她发觉仅仅一年半未见,崔显似乎也变了,他的眉峰更加凌厉,眼神更加冷漠。
似乎是经历了某些她所不知的,血雨腥风的厮杀。
她努力维持着笑容,轻声疑惑道:“将军?”
崔显平静道:“娘娘看出来了啊,真不愧是曾经干政的云姑娘,还是依然聪慧。”
云夭撑不住笑容,终于收了回去,承认道:“是,若非你的死士不是禁军,我便相信了。”
忽然,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在远处灌木丛中响起,崔显一怔,往那儿看去,将腰间长剑抽出,几步上前劈开灌木丛。
然而无一人身影。
难道听错了?是动物?
崔显蹲下仔细查看灌木丛后的印记,气急败坏起身,大怒道:“刚才是有人在此地,给我四处搜,无论是谁,格杀勿论!”
“是!”死士们领命,分别四散开来。
崔显眼眸中凝聚着寒霜,朝云夭一步步走来。
她有些恐惧地往后退,却知自己无处可逃。崔显话不多说,直接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,便往树林深处而去。
灌木丛下方深处,阿璞身子紧贴凹下去的地面隐匿着,双手捂嘴大气不敢喘,心脏跳出了嗓子眼,等崔显离开后,见死士开始四处搜寻,才终于悄悄往前跑去。
……
谢家村,小院儿偏房的大火已被熄灭,此刻皆是被烧成炭的黑色断木,一大堆的倾轧着。
士卒将那些被烧毁的木柱挪开,花费了不少时间。
萧临面无表情站在一旁凝视,许久后,士卒才上来禀报道:“陛下!那里面并未发现任何人的痕迹!”
此话一出,萧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几分。
这么说,她没有受伤,没有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中,还算好。
可是,她去哪儿了?
另外一边,福禧从主屋从急步走出,躬身道:“陛下,徐嬷嬷醒了,果真是中了迷香。她道昨夜睡前乃是与娘娘一起,后来睡着后发生了什么,皆不知晓。”
福禧犹豫道:“娘娘应该……不会是自己逃了吧?”
“不会!”萧临毫不犹豫否认,“她若要逃,定会带走她的徐阿母。”
她的徐阿母似乎比任何人都重要。
他心中有些酸涩和妒意,在意识到后努力压了下去。他竟然吃一个老媪的醋,说出来太过可笑。
“暗卫呢?”
话音刚落,原本守在谢家村的暗卫低着头从后方走来,各个单膝下跪成一排。
萧临看着他们气愤到想要杀人。
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的废物,第二次了!
最终,他走上前,一人一脚,顺着往他们胸口上踹去。
暗卫被踹倒地后立刻下跪匍匐,连呼吸都紧了起来,他们记得曾经皇帝放过话,若再把贵妃弄丢,就将他们全做成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