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想到,堂堂大邺皇帝,竟做出半夜翻窗,偷香窃玉的行径?
这个人真的是萧临?
真的是皇帝?
云夭沉默许久,感到极不舒适,气不打一处来,“萧临!你是狗吗?”
萧临有些尴尬,默默将她脚上的潮湿擦去,又重新看向她,所当然道:“夭夭,不是你让我当你的狗吗?”
有病啊这人!
云夭将脚缩了回去,藏在被褥中。
看他的模样,她便知道,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,难怪这些天醒来后,她总觉得脚上黏腻怪异。
前世他明明不是这副模样,这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?他怎么变成这副样子?
她实在气愤至极,没好脸色地看着萧临,可哪儿知他臭不要脸地粘上来坐到床头,“夭夭,你不喜欢吗?”
“废话。”云夭大怒,“谁会喜欢一个半夜翻窗进来,舔人脚的变态!”
本以为那夜萧临只是醉酒,清醒后便恢复如常。可如今她发现了,萧临恢复后,已经破罐子破摔,什么脸面都不要了,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从没见过这样无耻之徒!
“夭夭,你别生气了。”萧临看她恼怒,忽然有些心慌,解释道:“夭夭,我不强迫你离开,可我想跟着你,这你也不让吗?”
云夭闭眼深呼吸,又睁开,烦躁道:“萧临,你是贱皮子吗?”
萧临没有承认,却没否认,只是拉住她的手,“夭夭,你别生气。我那日也是见又一个野男人来你身边,心底实在窝火。我已经很控制了,我看在你和云启的面子上,没直接去把那人杀了。”
“萧临,你这样很没意思。”云夭无力,“你说要跟着我,我若一日不离开,难不成你真连皇位江山都不要了?你若说不要,那便是在用这种手段逼迫我跟你走。你明明说过,不强迫我的。”
“我、我不逼你。”萧临解释苍白无力,又词穷,“我正是不想逼你,所以我才没有白天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“夭夭,对不起。我……”
“你若是生气,你就打我,骂我,咬我,甚至杀了我都行,但你不要赶我走,好不好?”
云夭说不出话,面对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,无论什么样的脸色,似乎都无用。
“你……”许久后,看着他绷着嘴角,可怜兮兮的模样,她终于退让了,道:“萧临,以后出现在我面前,光明正大来,莫要这般偷摸,这样与贼子有何区别。”
萧临听闻后心底高兴,立刻应下,“好!我答应你!”
云夭不知如何劝他离开谢家村,但她意识到,她此刻改变不了他的偏执。或许时间久了,他自然会放弃。又或是朝臣知晓了,自然会谏他回大兴。
云夭道:“可是我有底线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不想有任何人因我而死,你不能为了所谓的嫉妒随意杀人。”她面色严肃。
“好!我答应你,夭夭。”萧临笑了起来,想倾身抱她,却被她轻易推开。
萧临抿唇道:“夭夭,我真的能做到的。这么久时日,我都没动那谢璞。”
云夭见他憋闷都溢出脸颊,若是普通人说出这样的话,她定然不屑。
可萧临说出这样的话,足见他真是忍得极为艰辛。
“你这个人啊!让我怎么说你!唉。”云夭扯过被褥,朝门口努嘴,道:“夜色已深,我要睡了,你快些离开吧。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,被人见到不好。”
萧临“唔”了一声,虽然心底不服,也自认早已和她一体,她现在本就是他的贵妃,他若拿出封妃圣谕,他想要她,她也不会反抗,无法反抗。
那就是皇权。
可是,那不是他想要的。
不急,他如今很有耐心,他等她的心甘情愿。
……
主屋的屋顶已经进入收尾,翌日晌午过后,阿璞便带着工匠来了云夭的小院儿。
“那今日还是得拜托阿璞哥了。”
阿璞笑着从身后拿出一盒蜜李子道:“不碍事。对了,今晨俺去毗陵时,顺便买了些蜜李子,芙儿爱吃,便给你也带了些。”
云夭双眼一亮,只是颇不好意思,“芙儿够吃吗?阿璞哥怎拿了这么多来?”
“够吃!”阿璞两只眼珠子不知往哪儿放,“就是不小心买多了。”
“那我不客气了。”
云夭欣喜,正要伸手从小盒中拿过时,身后忽然迎来一股冷气,明明盛夏,却让人发抖。
阿璞盯着云夭身后,她这才注意到,转头便见到萧临幽怨的眼神,瞬间笑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