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关系。
“好了,你去洗个澡吧,福禧提前准备了浴水。”
“陛下?”云夭睁开眼,心忽然乱了起来,没想到本咄咄逼人的他忽然转了性。
他难道不生气?
不喜欢他没关系,他喜欢她就够了,她会留在他身边的。她既然出现了,便再也逃不走。
“这两日一直折腾,你也累了,没有好好歇息,也没沐浴,身上这衣裳也不适合穿出去,去洗个澡,乖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既然她出现,他怎么会放她离开?即使不择手段,即使将尊严扔进泥地踩碎,他也不会放手。
“洗完澡,好好休息睡一觉,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。你想去哪儿,都好。”
听他这般承诺,云夭犹犹豫豫起身,虽感到诡异,可看着他忽然勾起的唇角,心终于松开。
“夭夭,乖。”
从现在起,他不会再给她机会逃跑。他有的是时间,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她耗下去,用枷锁绑住她的身体是下下策,绑住她的心和灵魂,才是上策。
萧临道:“去吧,你不愿,我自然不会强迫。”
什么狗屁大邺江山,即便这一年半他一直在做对的事,即便民间以为他是明君。可她看错他了,所有人都看错了,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,一个昏君。
若她最终真不与他走,大邺江山,他要来有何用!
在云夭放心入了净室后,萧临闭眼躺在床榻上,脑袋放空,只静静听着那里面传来的水声。
真好。
终于不是那么安静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眼睛猛地睁开,坐起身,听到府衙外传来刀剑之声。
似乎是什么人在与禁军打斗。
行刺?
来的正好,他心底烦闷正缺人发泄。
萧临起身,拿起桌上的宝剑,抽剑直接走出厢房。夜色下,是一群手臂上系着红巾的贼人,与禁军打在一处。
红旗军。
他来毗陵的消息,知晓的人不多,这群贼寇是如何知晓的?
萧临还未上前,只见一男子朝他冲了上来,在不远处大怒道:“狗官!强抢民女!将小桃交出来,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那人便是云启,他没见过萧临,也不知皇帝来了毗陵。可据线报,云夭便是被带来了府衙,那面前的人定是那个江都县令。
只是唯一没想到,区区一个江都县令身旁,竟有如此多高手护卫。
定是用了贪墨的巨银,和抢夺的民脂民膏。
这种狗官,死不足惜!
萧临自然知道小桃便是云夭,曾经在突厥,她便是这般化名,道:“你是她什么人?”
他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男子说了多少言论,只注意到这个男子长得很好看,也很壮,武功不错。
云夭那个庸俗女人一向喜欢好看的,厉害的,而她也一向招蜂引蝶。
这个野男人,实在该死!
云启没有回答,并不想在一县令面前暴露他们云家兄妹身份,便只是大吼一声,提刀而上。
只是没想到,这个县令的功夫竟比他想象中强得多。
萧临提剑正面迎上他的刀,力量之强,一时间将对方的手臂震住,发出嗡鸣声响。他没有任何停顿,不给对方一丝喘息机会,直接将那刀挥开后,毫无技巧地强硬劈上。
许久不上战场,有些手生。可他战神威名,从来不是口头上的。
两三个回合后,萧临已经找到了曾经的感觉,那剑锋越来越快,越来越凌厉,带着强烈的狠戾与威压,让云启有些喘不过气。
可云启也不是吃素的,他也曾是守卫边疆的将军,他的刀下斩过无数败将的头颅。每当巨剑劈来时,他都能挪步躲开,虽然耐力不行,可也不容易被人伤到。
直到许久后,两人再一个交锋,萧临被刀划破了手臂,云启被剑划破了脸颊与肩膀。
云启敏锐地注意到,这个狗官虽然每一剑皆是致命,可却一直在试图往他脸上砍,似乎想让他破相。
为何?
云夭舒服地在净室洗漱完,正换上婢女准备的干净衣裳出来时,便听到屋外的打斗声,而萧临不见了身影。
福禧从一旁眼含泪光的迎了上来,“娘娘,奴婢终于见到娘娘了!娘娘不知,奴婢这一年半有多想念娘娘。”
“福禧。”云夭蹙眉,来不及纠正他的称呼,也来不及与故人叙旧,只是望向屋外,道:“发生了何事?外面怎么打起来了?”
福禧安抚道:“娘娘莫要慌张,是红旗军那群贼寇不知怎的,知道了陛下来到毗陵,竟不怕死的冲入了府衙刺杀。娘娘放心,我们跟来的禁军很多,而陛下可是战神,杀神,定会护佑娘娘安危,将贼寇斩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