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嫣知道婆母这是在说寨子鼓楼唱戏跳舞的事,寨子里也确实热闹,但他们家在山寨的边缘地方,离得确实有些远了。
“今日便不去了,我觉得今日似乎格外冷些,再加上外面的积雪也厚,索性就在家里待着,还是家里暖和。”
她笑眯眯地把手放到火上烤,将手翻了又翻,感受着下方炭火传来的温度。
似乎是察觉到手格外地干燥,她往旁边的柜子上瞧了一眼,起身去拿了一个小盒子,才坐到火盆边打开盒子抹手。
一边抹一边道:“爹娘,弟妹,你们也抹一下,这个润脸润手。”
“行,我们也抹抹。”
许慧将手伸过去掏了一小块,放在手心揉开,随后慢慢涂抹到脸上和手上的各处。
见许慧动了,岑嫣又将盒子放到每人的面前......每人手上都抹了一块的香膏。
“嫂嫂,你做的这膏可真香!好闻!”董繁枝有些爱不释手,放在鼻尖闻了又闻。
董伯年这时候从外面回来,哆嗦着等小黄进屋才关了门。
他坐到软凳上,将手放在火上烤:“外面可真冷,又下雪了,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大些,比去年还大。”
“是啊,真冷,虽说下雪之后就不怎么刮风了,但没有火炉的地方,就跟有鬼似的,总是又冷风往衣服里穿,任你穿多少件衣裳都无济于事。”
岑嫣轻抬眉头,笑意盈盈地将一小块香膏抹在董伯年脸上和略冰的手上:“抹些膏才不至于干裂。”
“好。”董伯年一动不动,十分配合,他眸光闪烁,小心地打量岑嫣的动作。
手上柔软而温热的触感,也让他觉得难耐。
大抵是抹在皮肤上的膏开始发挥效果,许慧忍不住就夸:“嫣娘做的膏可真好,今年我的手都嫩了不少,也不像往年那般疼。”
从前许慧也只是抹些甘油,甘油抹在手上十分黏腻,等到第二日再看,手和脸还是那个模样,几乎没什么变化。
不像自家媳妇现在给她用的这个香膏,涂过之后,手和脸都变嫩了,还带着一股子花香。
“嫂嫂手艺好,若是咱们将这个膏做好,拿到山下去卖,说不定还能赚些钱。”本来董仲清只是随口一说,可说着说着,他倒是十分认同自己刚刚说出的话。
脑袋似乎也点燃了一道光似的,拍了一下大腿:“大哥,要不咱们明年让嫂嫂做些香膏去山下卖?”
他正高兴,想到这绝对能挣钱,咧开大嘴就在那笑。
笑声也感染了屋内的几人,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董承志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许慧用手指轻轻搓了搓他的额头,笑骂道:“钱串子,也不知道是随了谁?”
董承志急忙撇开干系:“我一辈子老老实实种地,他呀,估计是天生的。”
“爹!娘!”董仲清有些不满,转而扭头看向董伯年和岑嫣的方向,在转头的瞬间就换了个笑脸,“大哥,嫂嫂,你们说哩!”
看见他的变脸速度,岑嫣更乐了,笑得直不起腰,侧身倚靠着董伯年笑个不停。
董伯年被弟弟盯得有些发毛:“你看我也没用,这事啊,得你嫂嫂做主,毕竟这香膏也是你嫂嫂做的。”
“是哩。”董仲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嘿嘿笑道,“嫂嫂,你看?”
这时,岑嫣已经笑得没了力气,缓了缓,才开口道:“你既然想做,那到时候咱们就做,只是做这东西有些麻烦,你到时候.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,董仲清就急不可耐地接过话茬:“到时候啊,嫂嫂只管吩咐我干活!”
“行!”
......大抵是刚才吃的有些饱,在加上屋内十分暖和,困意渐渐袭来,董繁枝的头一栽一栽的,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。
董承志见家里的几人似乎都在犯困,便开口道:“既然你们都有些困了,那便房去休息吧,倒不必在这里熬着了。每个屋子都带个炉子和炭火去烧,让房间暖和些。”
众人应下,将灶前放着的炉子拿到火盆边,夹起几个红色的火子放到木炭上点燃。
等到众人提着炭炉出屋时,董承志不忘嘱咐:“你们记得把房门开条缝隙,小心别醉炭!”
“知道了,爹,您也早些睡。”
回到房间,董伯年将炉子放下,此时的炉子已经燃起来了,看着一片火红。
岑嫣将明灭的油灯放在桌上,才走到窗边开了一条缝隙。
“咱们房间里有了火炉,也就没那么冰凉了,就是不开窗户会头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