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是从未听说过瓜蒌,更未曾听说过瓜蒌子。”董承志一脸惊奇地看着筲箕里混杂地装着两种瓜子。
也不怪董家人没听过也没见过这瓜蒌子,实在是这东西只长在偏南方的地方,还是长在山林里的东西。
从前山寨里的人也不知道这瓜蒌子能吃,只是有人觉得瓜蒌看着十分鲜艳,以为是能吃的果子。后来打开瓜蒌才发现,那果子内部就跟坏掉了一般。
可那人偏偏不信邪,又连着打开好几个瓜蒌,甚至还特地去摘了几个青色的瓜蒌,发现里头的果肉还是泥泞不堪,且散发着古怪的味道。
这人当时见到那情形,只觉得气血翻涌,连着好几日都没缓过来。
直到过了几日,他见到别家在家门口炒瓜子,他就想到瓜蒌里也有很多褐灰色的子,便想着那果肉不能吃,说不定子能吃。
他当即就将剩下的瓜蒌中的子掏出来洗干净,直接用炒炒米的黑沙来炒瓜蒌子,最后炒出来的瓜子都快把她香晕。
这个关于瓜蒌子的故事也就一直流传下来,每次山寨里的人家到秋日里得了南瓜准备做炒瓜子的时候,山民都会相应地去山里摘瓜蒌回家处好,同时做炒瓜子和瓜蒌子来吃着玩。
刚炒出来的瓜蒌子又香又脆,不仅家里的小孩闻到这味馋哭了,有时候隔壁家的小孩也会闹着让家中爷奶父母给做。
因着这着实是一个难得的美味零嘴,且山寨里的大人们在鼓楼或是其他家里串门闲聊的时候,就爱吃这种方便又香嘴的瓜子,所以家中也会备上许多瓜子在过年守岁或是过节的时候吃着玩。
“山里潮,我给你们的瓜子都是今日早上炒好的,我已经拿东西给你们包好的,你们到时候记得用那东西把这瓜子密封好,要不然这瓜子回头可是就不脆不好吃了。”
西南山林内的水汽大,无论是什么脆的东西,放上一夜,自然就会因为水汽的影响而坏掉,有些能用火炒一遍再吃,有些却不能。
提起山里的潮湿,岑嫣深有所感,她从前在家或是在花溪村时,都没感觉到潮不潮湿的区别,但到了这山里,她经常觉得被子面上总是有一种湿漉漉的湿濡感,她感觉极其难受,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被子拿去外头晒太阳才能去掉那股子湿润感。
不过,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皮肤水润了许多,并不似在花溪村那边那般干。
董承志一边听着吴世围描述山里的瓜蒌以及各色的美食,一边用手抓了一大把瓜蒌子,发现瓜蒌子的味道果然就跟吴世围描述的那般,十分香甜,那股子香甜似乎格外浓郁些。
他不死心地抓了几颗南瓜子品尝,立马就知道这两者味道是因何不同。
众人也跟着纷纷抓了一大把瓜蒌子品尝,董伯年看岑嫣站的远,直接就抓了一把瓜蒌子放到岑嫣手里。
乍然见董伯年如此,岑嫣小心地抬头观察,发现没人察觉两人的互动,她这才放下心来。
随后笑眯眯地瞧一眼董伯年,两人目光对视,董伯年看她的眼神炽热,似乎含有万千繁星。
看着对方深情的眼眸,岑嫣心中十分欢喜,她睁着闪亮的眼眸看着董伯年,小心地剥了一颗瓜蒌子放入他口中。
一脸期待地道:“好吃么?”
随后她又给自己剥了一颗,仔细品尝,发现这瓜蒌子内部的瓜子仁的油份似乎格外地多,她当即就明白这瓜蒌子为何格外地香甜。
瓜蒌的味道本就十分特别,再加上瓜子仁的含油量也格外大些,所以这味道确实不一般。
这边的董伯年仍旧深情地看她:“好吃......”许是因为是娘子剥的,所以才格外地甜。
其实他并没有尝出瓜蒌子仁啥味道,他光顾着看岑嫣的眉眼了,他觉得这段时间的岑嫣似乎格外地迷人,迷人到他已经快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而在半夜跑出去“凉快”。
过了好一会儿,旁边的吴世围提起想让儿子跟着董伯年学习汉语和汉字的事情,其他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岑嫣和董伯年两夫妻这边。
两人慌忙收回眼神,岑嫣想着家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好,端着那盆已经放凉的水去厨房换水,预备等会再端盆热水擦洗屋子内的东西。
董伯年则仔细听吴世围说起山寨里的情形,他这才知道,原来山寨里的洞人并没有自己的文字,只有自己独特的民族语言传承下来。
因为汉人的许多制造技术都十分发达,所以山民需要时常和汉人交流学习,换取物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