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树本来就包含许多松油小虫子喜欢吃,着火也特别容易,山里人都将这种能生火的松树皮叫做——虫光。
岑嫣用一小块虫光生火之后,便陶醉地闻了闻手上残留的松油味,这种松油很好闻,她觉得同檀香差不多,就是最原始的木质香。
“回头再上山时,得再采些虫光回家来才行。”岑嫣喃喃自语。
随后,她便拿菜去洗,今日她打算做一个酸汤南瓜片。
今日吴文兰带来的东西里还有许多小西红柿,将小西红柿切开,放到不加油的纯开水里煮上便是最原始的酸汤,这种酸汤既节省油,滋味还不错,关键还开胃,真可谓是最佳的做菜选择。
从前她读书时听说过穷酸书生的说法,如今看来,想必是做酸汤不耗费油,便也能节省钱,书穷苦书生也能节省些银钱买油,再结合书生都十分清瘦的形象,这便和穷酸书生的形象很贴合了。
想到此,她就忍不住勾唇。
这做酸汤的法子还是吴文兰教给她做的,当时她学会之后,家里连着让她做了好几顿,只是后头没有小西红柿,她也只好作罢。
如今又得了这些西红柿,她怎么能放过?
等到中午吃饭时,许慧见到桌上的红酸汤,先是舀了一碗品尝,之后才赞道:“还是西红柿酸汤好喝,关键还不耗费油,咱们家里的油也没多少了,能节省些也好。”
“可不是么,我也觉得这汤极好。只是,咱们家这油的事情也该有个章程了,虽说平时做菜能节省些,但咱们还是得榨些油来才好。”
“你说的是,咱们那些茶籽也晒的差不多了。等明日吧,明日咱们也空出时间来,拿着咱们家的茶籽去吴家,让借她家榨油的工具使使。”
山里是榨油,一般都是先用碓将炒干茶籽或者菜籽舂碎,用稻草将碎渣包好,再放入专门榨油的板里不断敲打,最后将油挤压出来。
“嗳。”
两人说着话,竟然没注意到旁边的董繁枝已经连着喝了好几碗酸汤了。
见她这模样,岑嫣便笑着道:“好呀,你竟喝了这么多酸汤,小心回头闹肚子。”
“才不会呢。”董繁枝吐了吐舌头。
“怎么不会?须知任何东西都过犹不及,你若喜欢喝,咱们晚上再做,明日再做,这回少喝些,你文兰姐姐带来的西红柿还够咱们吃好几日呢。”
董繁枝听了,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,才道:“好,那嫂嫂晚上还做。”
岑嫣笑着点了点头:“你别说你爱喝,咱们都爱喝呢。”
吃过午饭,三人直接用热水和皂角先洗过一遍头,将头发中的脏东西给洗干净。
皂角去污秽和油渍的能力很强,此时的头发摸起来很粗糙,岑嫣将木槿叶搓碎,黏糊糊的汁液流到清水里,流到头发上,岑嫣掬了几捧水撒到头发上,头发立时就变得柔顺滑溜起来。
她将整个脑袋浸入水盆中,使头发充分和水混合,最后再端一盆水将叶渣洗掉,头发变得光滑又干净。
小心地用帕子将头发上的水擦干,缓慢用梳子将头发梳透,在阳光下晒着。
阳光和熙又美好,微风拂动,身上晒的暖洋洋的,几缕额前的发丝立时就被吹干了。
岑嫣隐约能感受到这风的干燥,脸似乎也隐约有些干,甚至有些微微的刺痛感。
一进入秋日,皮肤就会干燥许多,那种皮肤到处干裂的感觉有些难受。
每每回忆起,她便觉得抓骨挠心,手上似乎也隐隐作痛。
她抬手一看,自己的手确实粗糙了许多,若是能做些香膏来保养就好了。
香膏?
一般做香膏的原材料不就是油和花吗?她记得那其中还有猪油来着。
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野猪榨的猪油还时常拿出来做菜呢,也不知道能怎么做?
她立马就将想法同许慧说了,许慧就笑:“嫣娘,你脑子里的想法倒是多哩。不过你想的倒是不错,咱们农户人家也确实是会用些油来保养手,但用的油却是存放多年的老猪油,那种猪油效果才好。可咱们路上忙着逃难,那猪油可直接就耗费掉了,咱们只能自个儿存些年份才能用。”
“还得存?”
岑嫣的嘴角狠狠抽搐,她可等不了那老猪油,若是有什么其他法子就好了。
忽的,她立马就想起那本书,或许上头会有类似的法子。
岑嫣立马跑上楼,翻找上头的资料,果然就发现了类似的法子,那法子是做香膏的,但用来做滋润皮肤的香膏估计也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