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突然得知这么一个好消息,他怎么能不欣喜?
吴世忠小心地抚摸制作出来的瓦片成品,轻轻的敲击,发现瓦片确实品质不错,跟他在山下看到的瓦片很像。
“这真是瓦!真是瓦啊!”
感叹之后,他转而激动地同董伯年和董承志询问:“你们今日将做完的事情告诉我,可是有什么想法?”
山民的屋顶并不结实,每每下雨或下雪的时间长了,许多山民的屋顶都会塌。
而董家能将此事告知,并且愿意将做法教给他,当然不止是帮助他们家这么简单。
至少他知道这个法子,必定会忍不住回馈山里人,那些人才是他世世代代要守护的人。
果然,董伯年就道:“我们把这个法子教给您,当然也是有条件的,我希望山民能过得更好。当然,我也希望山民能够一起建造一个大的瓦窑。”
这事,自岑嫣说要拓宽瓦窑时,他就想过了,既然要拓宽瓦窑,变成个大的,何不直接就建一个大的,到时候多让人帮忙干活就行了。
而在这山里,也就只能叫山民帮忙了。
山民也需要用瓦,大家伙儿一起建瓦窑,快些烧制出瓦,总比他们自己在那里磨时间自己制要快得多。
果然,吴世忠在听了之后,脸上也露出一抹笑。
他点头:“果然还是英雄出少年,你这主意确实不错。这样吧,我现在就去召集族人开会,晚些时候就能办好。”
忽的,他又停顿了一会儿,扫过面前的瓦窑,继续道:“确实能烧出跟这一模一样的瓦片吧?”
得到董伯年肯定的答复之后,吴世忠带着儿子离开,回族里找族人商量去了。
见人走了,岑嫣才走上前询问:“为何不将石灰能让烧制出来的瓦片更加坚硬的法子说出来?”
董伯年笑看她:“自然是咱们都还没试过,若是中途因着温度技法问题影响了瓦片的烧制,咱们可担不了责任,就按照咱们现在试过的法子就好。至于加石灰,咱们在家试试就行。”
“嗯,既然寨里的人要一同建窑烧制瓦片,那咱们家里这个窑倒是可以空出来,可以用加了石灰的瓦片来试。”顺便再做些碗碟杯子之类的用具。
想到这些,岑嫣的就笑眯了眼。
果然,到了下午时分,吴世忠再次将消息带过来,他来时还带来许多的寨民,乌泱泱的一大群人,都是来董家看烧制成功的瓦片的。
岑嫣躲在门边看了一眼,发现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,还有几个寨里的人跟她打招呼。
打招呼的那人,身上戴着许多银项圈,衣裳上也有许多银饰。
山寨里的人似乎格外爱美,头上也挽着一个高髻,高髻上插着一根银色的流苏钗,旁边还别着一朵娇艳的花。
她远远看着女子头上那朵花,觉得有些像牡丹,看着十分大,但看着似乎又不是牡丹。
因为她曾见过牡丹,牡丹比这种花厚实一些,也比这花大许多。
从前就有典故说,武则天曾经因牡丹不曾开花而贬斥牡丹到洛阳,在那以后,只能在洛阳才能见到娇艳的牡丹花盛开。
若是将牡丹移植到别处,想让牡丹开放,那可得,需要天时地利人和,悉心照管才可能开放。
如此娇贵的牡丹,相必是不会在山野之中盛开。
思及此,她忍不住好奇起来,这花生的娇艳,不知道是何种花?
见她一直盯着别人瞧,吴文兰便笑:“你瞧什么呢,竟如此出神?”
“那花可真好看,红粉似胭脂,好大一朵呢,那是什么花啊?”
望着那朵娇艳欲滴的花,吴文兰盯着那花瞧了一眼便道:“那花啊,是木芙蓉,是树上开的花。每朵花只开一日,朝生暮谢。晨起时是纯净的带着清透的白色,随着一日的时间流逝,花也会渐渐变粉,直到最后变红。”
“说起来,我最喜欢这花早晨快到中午时候的样子,白中带粉,极美。”
岑嫣只是听说过木芙蓉的名字,如今得见,倒是十分新奇。
“这话倒是跟人一般,出生时是纯净无暇的白,随着对人世的了解,一点点的变红,最后变得事故精明了,便是深红......”
听了岑嫣伤春悲秋的话语,吴文兰忍不住笑她:“那花如此美丽,你如今将花比作人,可不是玷污了这花吗?”
岑嫣这时也反应过来,这是自己又想到诗词上去了。
可不嘛,多少年过来,那些文人骚客,总把人比花,伤春悲秋的,可不就玷污了花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