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调查证明与许二柱无关,她还是不放心,一直让人暗中留意着许三柱一家。
眼看许大富年纪轻轻的,先是中了童生,后又中了秀才。
而许三柱家又是起大宅子,又是整日吃香的喝辣的。
那日子过的比自家还滋润。
这位老岳母便坐不住,打发许二柱回家走亲戚,探查口风,想知道许三柱家哪来这么多银子。
后面知晓许三柱家全靠大女儿养着。
许二柱的老岳母还曾试图把卿玥说给自家的亲戚子弟。
没想到那小子胆肥儿,妄图对卿玥动手动脚的。
于是卿玥半点面子不给他们留,直接将人揍了。
自那次,两家关系再度恶化。
许二柱这个老岳母还扬言,往后绝不认许三柱家这门亲戚。
她还诅咒许卿泽一辈子都只能当个秀才!
从那以后,许卿泽确实连着三年没有参加科考。
殊不知,今年第一次参加秋闱,竟直接成了头名!
许二柱的老岳母一听说这消息,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了,赶紧上门示好。
许二柱倒是真心实意为侄子高兴。
他的老岳母忙着和他老娘亲陪好话,才让他有了喘息之机,得以与弟弟叙叙旧。
“三柱,你先是丧妻,后续弦又出了事,命也是实苦!”
“俺这个当哥的没能在家帮忙,还劳你一个人照顾娘,如今你儿子中举,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。 ”
许二柱面相敦厚,面色红润。
虽说他在岳家受老岳母苛待,但他妻子对他倒是真心实意。
并且他岳母家就他妻子一个独女,等他岳父岳母归西,他也就不用再忍气吞声。
是故许二柱外表瞧着倒比许三柱年轻。
这些年在卿玥潜移默化的影响下,许三柱也不是当年那个自私偏心、不合格的父亲。
他已经深刻意识到,家里能有今天,靠的是谁。
对于二哥的安抚,许三柱笑笑:“俺没受啥苦,倒是俺娘,早年俺不晓事,不孝顺,让娘遭罪了。”
“家里有大妞,啥都叫她给安排好了,俺平日只管侍弄那两亩地,旁的也不用俺操心。”
“说到大妞,”许二柱笑眯眯问:“她今年都二十二了,家里还没给说亲?”
许三柱挠挠头:“这不没合适的人嘛。”
“三柱,人合不合适,也不能光看,还得多了解。大妞那性子,剽悍得很,你也不说说她,任由她将上门求亲的人都打跑,那她这一辈子都不用嫁人咯!”
许二柱略带责怪地道。
许三柱面露无奈:“大妞不乐意,俺也没辙,家里还是她做主呢!娘说,大妞眼睛雪亮,她不点头的人,那肯定都不是啥好货色。”
“事实也的确是这样,近几年被大妞打跑的男人,后来娶了亲,都是没多久就闹出事端的,证明俺家大妞不嫁过去是对的。”
许二柱听得着急:“那你想让大妞一辈子待家里当老姑婆?”
许三柱却突然乐呵呵地笑了:“不啊,这不,大富当官了,大妞长得又好,到了皇城不怕没人求亲。”
许二柱这才恍然大悟:“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啊!俺说咋大妞恁大年纪还不出门,你和娘也不着急,敢情是想让大妞嫁给皇城的达官贵人?”
与此同时,许二柱那个老岳母,也在和许老太太重提旧话。
“老亲家,你家那个叫卿玥的大孙女,还没说亲,再耽搁下去就晚了呀!”
许老太太对这个亲家母也没多大好感,她不冷不热地道:“俺大妞不是嫁不出去,是找不到合适的。”
——尽管她对于大孙女的亲事也非常焦虑,可她不想被这位亲家母看出来。
许二柱的老岳母却是阴阳怪气道:“老亲家,你该不会是想着你大孙子当了官,你孙女就能嫁给那些达官贵人了吧?”
“要我说啊,老亲家,做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的。你家出了个解元,也不代表你一家子人都变金贵了。”
“老许家上三代都是贫农,许卿玥又是一个一把年纪还没出嫁的老姑娘,皇城那些达官贵人凭什么看上她?”
“就算有人肯来提亲,那也是看在你大孙子面儿上,往后对你大孙女能多好呀?”
“照我说,还不如就在县城里头找户差不多的人家,把卿玥嫁过去就算啦!有她弟弟撑腰,她在婆家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差,能像我这样拿捏好夫家,那才叫美呢。”
也不等许老太太回答,许二柱的老岳母便自说了一箩筐的话。
许老太太本没想过让孙女儿攀高枝。
可被她一激,许老太太反而不满:“俺家大妞咋就不能嫁给达官贵人?你出去问问,十里八乡哪家的姑娘能比得上大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