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策生出一股恶气来,心里用恶毒的话骂了裴明晔一万遍,
他张了张嘴,将那些恶毒的话憋回去,眼泪说流就流,楚楚可怜:“朝露上神那怎么有声音?”
裴朝朝刚无视了裴明晔,要问他正经事,话又被他突然这么一句话堵了回去。
她顿了顿,没回答他,开门见山道:“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白策:“我也有事要问你。”
白策是狐狸,兽类脑子本就不够聪明,他平时又骄横惯了,更别谈在这时候看裴朝朝的脸色了。
他在这装可怜,一边说,一边把锁链拿出来套在自己脖子上,然后手肘往后一撑,往后仰,靠在床上,将衣领拉开一些,将传讯符放在了身前。
这姿势,能让视讯那一头的裴朝朝看见他上半身,又因为角度的原因,显得他腰特别细,肩特别宽,
脖颈仰起来,能看见线条清晰的下颌,脖颈上的青筋,带着一股力量感,然而沉重冰冷的锁链绕在脖子上,就将这力量感禁锢成了一种任人践踏的脆弱感,那铁链顺着脖子一路蜿蜒往下,贴在皮肤上,因为衣领扯开了,甚至没入了白皙饱满胸膛之间的间缝,
让人看得情不自禁想要扯一扯那根链子。
裴朝朝:“……”
狐狸都这样吗?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发/骚啊。
她顿了下。
白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,继续道:“我听见你那边有锁链的声音,你抓了什么新的小狗要养起来吗?”
他佯装没听出裴明晔的声音,向她推销自己:“我也可以当狗的,你看,你在人间的时候就喜欢这么玩我,你要是喜欢的话,我——”
他说到这,
话音稍微停了下,白皙漂亮的脸有点发红,原本还是假哭,这时候眼睛倒是真切地跟着一起有点发红了,
他心里愤怒又羞耻,觉得有一天自己说出这种话简直是下/贱,他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,但是他现在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,她先被赵息烛勾走,又跟着裴明晔走了,就这么轮下去,下辈子才能轮到他!
他不甘心,
不管怎么样,先勾引到她再谈报复的事。
他想到这,又把衣带扯开一点:“我可以就这样给你玩。你在哪?要不要我现在去找你,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裴朝朝还没什么反应。
裴明晔听见,额头、手背、脖颈上的青筋已经爆起来了,应该是被气的,他胸腔剧烈起伏着,
他想动,但被铁链束缚着,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。
他要张口斥骂白策,这个骚狐狸精,随地发/情,怎么有脸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孩子?
然而还不等他说话,
那一边。
裴朝朝已经忍无可忍了。
铁链因为他的挣扎丁玲咣啷地响起来,导致视讯的另一边,白策也开始楚楚可怜说话,继续阴阳怪气:“这狗怎么还在挣扎,朝露上神,这狗未免太不识趣了,不如我听话,你要是拴着我,我肯定一动不动。”
两个妒夫在这里隔空吃醋,
裴朝朝想做正事,但是脑子被这些杂声吵得都快要炸起来了,
她不想耽误时间,直接把传讯符往旁边一摁,先中断了和白策的视讯,然后一巴掌扇在裴明晔脸上,
手劲很大,
裴明晔直接被扇懵了。
他被打得偏过头去,连挣脱锁链的动作都停下来,唇角溢出一点血痕来。
好半晌,他难以置信道:“你因为别的男人打我?”
裴朝朝声音发冷:“帝君若不能安静些,我还会再打。”
裴明晔几乎要发疯了,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,已经在崩塌边缘:“我安静一些?我安静下来听他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吗?”
裴朝朝不他。
她伸手去捡地上的传讯符,不准备再开视讯,想了想,打算给白策发个讯息过去。
裴明晔得不到她的回应,好像又开始发疯,挣扎着又要拦住她,不让她去捡传讯符,他眼睛里爬上一血血丝,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,近乎是疯魔了,但因为一张脸实在长得太好,这样子倒不令人厌恶:“你看看我,你如果喜欢,也可以像对狗一样对待我,为何要看他?”
他膝行,挡着她:“他可以的我也可以。”
裴朝朝一脚踹他肩上,把他踹倒了,然后趁着这个功夫捡起传讯符,迅速给白策发去一条讯息。
发完讯息,才又去看裴明晔。
裴明晔喘息着,道:“朝朝。”
裴朝朝:“嗯?”
裴明晔:“心情好了吗?”
裴朝朝:“帝君不碍事,我心情就好。”
裴明晔盯着她,声音低低的:“如今幽山封印住了,朝朝,他没法进来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