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忙?
忙什么?
忙着和白辞那个贱货神交吗?!
白策表情都有点挂不住了,语气也冷了半个度:「忙什么?」
他发完这消息,又开始掐指尖,觉得自己这语气过于咄咄逼人了,可是是白辞那个贱货先来刺激他的,他这样发,只不过是想让她随便发一条消息敷衍敷衍他,他迫切地需要她的态度,她的立场。
只要她愿意瞒着他,他还能克制住,毕竟是白辞那个贱人勾引她,白辞不要脸,她有什么错?
只要她给他这个未婚夫应有的,表面上的尊重……
白策焦虑地想。
然而他这边正想着,
那一边,裴朝朝很快回过来消息:「看白辞的识海。」
她轻描淡写:「我以为你刚才下楼的时候就知道了,既然知道了,为什么再问我?」
白策逐字逐句,将这句消息读出来。
她不愿意瞒他,直接坦诚了,她连敷衍都有限度……
她连隐瞒都不隐瞒了!
白策突然感觉到愤怒,这愤怒是之前所有压抑下去的情绪叠加起来的,嫉妒占有欲委屈都混杂在一起直接爆发出来,
这一瞬,
他好像被刺激到的野兽,再也无法克制,再也无法装出以前的样子,甚至于冲动吞噬了他所有的智,他直接踹开藏宝阁的门,大步流星地上了楼!
气势汹汹地上到三楼,
他看见裴朝朝和白辞姿态亲密。
他脚步微顿,下一瞬,直接走上去质问:“你们在干什么?!”
他话音一落,
裴朝朝手从白辞脖颈上松了松。
她侧目瞥了他一眼,但没说话,姿态有点漫不经心,好像在说:在干什么,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?
于是这就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来。
白策感觉到自己有点发抖了,他顿了顿,调整了下表情,用惯用的示弱姿态道:“阿姐,我才是你未婚夫。”
他真的有点委屈,眼睛红红的:“你怎么能和他做这些事?我才是名正言顺的……”
这时候,
白辞微微喘息着,他抬手覆住裴朝朝的手背,哪怕坐在轮椅上,依旧是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回答白策:“她答应我,把你和她的婚契转到我身上。现在看我识海,也是在转婚契,你对她没有用处,没有价值,所以她未婚夫的位置应该由我来坐。”
所以说,
他这个废物弟弟还摆什么正宫姿态呢?
他对她来说更有价值,所以他才是正宫。
白辞漫不经心地想着,很愉悦地弯了弯唇角。
他看着白策的面色,在这一刻,感谢自己的不知羞耻,感恩自己刚才愤怒到极点却仍然弯下脊梁,向她屈服——
只有向她服软,才能得到想要的,他愿意一辈子在她面前当个软骨头,换取她的垂青。
而那一边,
白策气得胸口不断起伏,
他盯着白辞,知道白辞说的都是实话,却正因为如此,他才感觉到恐慌,感觉到焦虑。
他就是不如白辞聪明,不如白辞有地位,所以他就活该连和她的婚约都留不住吗?
不行。
她都睡过他了,也玩过他的识海了,他是第一次,他就只有她,他不能被她抛弃。
白策掐着指尖,制造着尖锐的疼痛,他有点六神无主了,
情绪极端起伏着,
他慌不择路,脑子里一瞬想到了另一个极端的方法——
他要用姻缘契,直接逼她现在立刻马上和他成婚!
对,对!
他还有姻缘契,至少现在姻缘契还没转到白辞头上,他和她还是滴血为誓的未婚夫妻,有这道契约,白辞又算什么?
白策想到这,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,扯了扯唇,挤出个笑意:“哥,我和她有姻缘契,可以和她立刻成婚。”
白辞闻言,骤然握紧轮椅扶手。
白策却动作很快。
他直接凝神聚力,从自己血脉里搜寻那姻缘契。
然而过了很久,
他却什么也没搜寻到。
他心里骤然恐慌起来,瞪大了眼。
与此同时,
裴朝朝却感觉到血脉里有什么东西被引动。
她掌中凝聚出一点灵力。
与此同时,
半空之中,一行血色的字眼浮现,
这是血契的内容,只要契主用一点点灵力,就能让它具象地浮现在半空——
「……」
「……今与白氏结下婚约,以滴血为约。」
这姻缘契很长,但结尾处,却写的是与“白氏”结亲,而不是“白策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