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要否认吗?
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,承认和否认,盛岸不认为会有多少区别。
“你的身体,我喜欢。”
郁烊呵呵了一声,他嘴角勾着,笑容自嘲,就是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盛岸。
“喜欢我的身体那就好,如果你要是说喜欢的是我这个人,那我想,我肯定会吐出来。”
“盛岸,别喜欢我,因为我讨厌你。”
“不,我恶心你,看到你,光是想到你的名字,都想要吐。”
郁烊薄薄的两片绯色的嘴唇就这么开开合合,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深深的刺激着盛岸,将盛岸的一颗心给刺得快千疮百孔了。
是他逼迫了郁烊,被郁烊讨厌所当然,但亲口听到郁烊说讨厌他,恶心他,盛岸还是感到了难受。
他心里的那份痛苦,不能就他一个人承受着,郁烊这个始作俑者,他也得感受一二。
盛岸捏着郁烊的下巴就吻了上去,郁烊闭上了眼睛,完全不去看盛岸,似乎这样一来,谁在吻他都无所谓了。
他的冷漠,冲击在盛岸发火的眼瞳里,盛森*晚*整*延牙齿一合,立刻咬伤了郁烊的嘴唇。
郁烊依旧不睁眼,沉默冷漠的抵抗着,哪怕盛岸不只是亲吻,而是做的更多,像那天夜里那样将郁烊给彻底占有着,郁烊都不会睁开眼。
盛岸往下,親着郁烊的颈边,他用力地啜着,直接啜出了深深的痕迹,抬起头看着那点痕痕迹,盛岸阴郁的情绪得到了一丝慰藉,可还远远不够。
盛岸不明白,好像过去这二十年他的平静,都是为了等到这一刻,在这一刻遇到了郁烊,然后他的过往都遭受到了撞击。
“郁烊,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?”
盛岸询问郁烊。
郁烊躺着,依旧眼皮似乎在颤动着,却还是不动。
“我以前快忘记了,但最近却忽然全部都想了起来。”
“郁烊,如果不是那个误会,我们这辈子,我想都不可能相见。”
“所以郁烊,我很庆幸。”
庆幸他们是真假少爷,而不是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。
盛岸低头,落了个温柔的吻在郁烊的嘴唇上。
一阵细微的声响后房间里异常的安静,突兀进来的人,走了出去,郁烊在游轮的螺旋桨轰鸣声中缓缓睁开了眼。
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啊?
郁烊转过头,窗户外天空似乎更加的蓝了,那是在城市里绝对看不到的蓝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片蓝。
他记得。
他当然记得。
因为那一天,是他后来所有不幸的开端。
他如何会忘记,他根本就忘不了。
郁烊笑得眼睛绯红,一滴眼泪挂在了眼角,当他再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,那滴泪水滚落下去。
无声的滚落进头发里。
盛岸出去了,他的身份摆在这里,一些知道他的人,看他一个人,郁烊不在,立马凑上去,明里暗里想知道真少爷和假少爷以前很少会出现在一起,可是现在他们不仅在一起,还怎么看都关系不一般。
面对这些关心他的面孔,盛岸弯起了唇,只有在郁烊面前才拿下来的面具,又重新戴了上去。
“来玩牌,如果我输了,我就回答你们的问题。”
盛岸提出了一个真心话游戏。
好些人跑来参加,然而哪怕大家一起結合起来对付盛岸,却基本都是盛岸在赢,别的人,输了之后把自己的秘密给抖落了出来,反倒是自己玩着玩不下去了,赶紧找了由离开了
盛岸将牌一扔。
“你们都太不行了。”
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机会,结果一个人都把握不住,一点他的秘密都没有问出来
一直赢,比一直输还无聊,输了后还会想着下巴赢回来,但赢就不会了。
但凡多来几次,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。
盛岸起身,往右边走,刚好徐陌声一直都站在那里,当盛岸靠近后,徐陌声目光从上往下,将盛岸给尖锐地扫了一下。
“怎么不在里面玩?”
里面房间里玩,不是郁烊在里面吗?
徐陌声嚣张帅气的脸,别人会觉得吸引人,盛岸看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,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快立马又冒出一点头来。
“你收敛点吧,小心乐极生悲。”
“盛岸,你觉得什么样的悲,算是最难以忍受的?”
盛岸眉峰一拧,斜视徐陌声的眼,怎么看怎么冷暗。
“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,讨厌自己,还是明明相爱,却必须分开,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,你觉得你更害怕哪种?”
盛岸嘴唇抿得很紧,前面明显说的是他和郁烊,那么后面,就该是徐陌声自己的了。
然而这个人,他会和谁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