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如此,不然去哪儿不成,怎么偏到这一块儿来?”
很好,这就行了,管理河道也是一项大功,看县里这些老爷的手段就知道严查税收能收好一笔大政绩,瞧现在知县老爷的手段,晏娘子的处事,宋沂总觉着她们不像是要在本地待三年的模样。
若是趁时机帮衬一把,曾老爷任期没到就升官,到时候按着惯例,这段时间就是县丞代理县官成功上位,都不用走吏部考功的程序。
宋沂还有个黑化版本,若是曾知县为人贪酷狠辣,那就想法子让他任期遭贬,她爹也能上位,这便是做县丞官老二的好处。
人家本职工作就是辅佐知县做事,知县不在就是他上位的好时机,要不然孙娘子为何那样眼红针对,她官人要想如此,可就得等着县里头知县县丞主簿仨人都不在,那才能轮到典史管事呢。
“别想了,”宋长洮失笑,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女儿能想出什么法来,这样一听果然还是小孩子空想,“那么多人出去找都没找着办法,你能有什么法子叫知县老爷升官?”
“这话您可说错了,这事还真就和我有关。”宋沂甩开她爹的手,守护自己的发型,朝她爹努嘴道:“来来来,您往这里看,这食盒可是您前女婿他爹送来的,他家既和偷子有关,又牵扯到河道走私,这线索有用吧。”
宋沂得意洋洋说出自己乔装打扮去下河巷看见的事,宋父听着不禁又是一声叹息,
“我就说了,那先生不该请的。”
第43章 狗腿
田邹思田老爷确实有鬼。
等着他听说其余两家的礼都安安稳稳进了宋家门,唯独他的礼过了一日又被退回来时,那额头上的汗就密密麻麻地滚落成珠,浸湿了他那一身上好绸缎衣裳。
“坏事了坏事了,我就说衙门盯上我了。”他连帕子也来不及拿,只用袖子擦汗,转了几圈又嫌弃坐边上抱着孩子的妇人碍眼,“你瞧瞧你做的好事,白得罪了人不说,现如今还连累到咱们全家。”
那妇人面庞平静,半点也不因自家老爷的责骂而波动,“老爷,您可别把话全往我身上推,这事儿也是您同意了我才叫人上门的,怎么如今全成了我的不是。咱们家耀儿多俊的脸庞,多聪明的脑袋呀,又有咱们这一份家私,满县城挑谁家的丫头不行,怎么?咱们被拒了,还成了咱们的过错。”
她摸着熟睡了的儿子,拢着他的衣裳冷笑道:“他家里不收,想做个清廉刚正的官儿,那就索信把他家里人也给拉进来,我就不信了,事情牵扯到他好大哥身上,他还能大义灭亲了不成,他娘可还在呢。”
田老爷似乎领会了妇人的意思,伸长了脑袋凑到妇人面前,搓着手道: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没错,”妇人干脆的点着头,“他那嫂子娘家不就是打渔拉船的么,你瞧她那抠搜劲吧,不过那几两银子而已,退一个媒人钱还拉拉扯扯几十天的。那天我和她提起谢礼有田地的时候,她眼睛都直了,可见手里头缺钱。
既然如此,那就借着这个干脆将她全家都拉了进来。”
“可是那码头已经停了呀。”田老爷拧着眉头,这会再开那得是多大的风险。
“哎呀,停不停的他能知道?他到了地方,怎么就知自己拉的货是纳了税的还是外头私自运来的?”那妇人戳着人的额头嗤笑了一声,“若是真个查咱们,就说我们是受了人的指示,到时候牵扯到谁还不一定呢。
您说说,县里头是信县丞老爷授意叫大嫂娘家人帮忙设码头走货,还是信咱们胆大包天威胁县丞老爷做事?”
“这这这……这不就把人得罪了嘛。”田邹思犹豫,若是真得罪了,事后县丞想弄死他一个无官无靠的人还不是轻轻松松。
“得罪,现在我们不就已经把人得罪了,没见着他单只把咱们的礼都退了回来,”妇人见田邹思还在摇摆不定,叹息道:“老爷,咱们得保全耀儿的命啊,我和你可就他这一个儿子,现在没了银钱,岂不是叫他吃一辈子的苦头去。”
提起孩子,田老爷眼睛顺势往下一看,便见着睡得香甜,脸蛋红扑扑的小儿,是了,是了,他一咬牙,“我现在就去叫人。”
大人们忙着勾心斗角去,小孩子们也在烦心。
王娘子跟着她哥回了府城,县里头便又只剩下了原先那一群人。自然,曾家大小姐失去了王娘子之后,便重新想起了宋沂的好处,约着她与边荣三人坐在那碧浪亭子里想法解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