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嫌弃不好,冉母却在夸赞,觉着自家女儿今日做的对,大有长姐风范。
“这几年我病着没来,还真没发现潜儿被大嫂他们宠的竟然这样娇惯,家里先前你爷爷在时多少还能管教得住,像你澄哥早早就送去了学里读书,后来又托人送到府城当伙计,如今可好,你爷爷死了,我这个叔母不好开口管教,倒要多亏你打他一顿,长长教训。”
宋沂扬起脸来,“您要是这样说,那这一件事也得答应。”她将过几个月家里轻松些的时候,想把堂妹接来住几日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这有什么不行,且不说我是淇儿的婶娘,淮儿扬儿年岁小,你又为着我没有出门,身边半个朋友也无,我早就忧心怕你孤单了。这会子有淇儿陪你,说说话多好啊。她也大了,总要来县城里见见世面的,省得……”冉霁吞下了话,只感叹道,“你们姐妹情深,这是好事啊,女孩子在家几年,能有姐妹相伴多好,等嫁了人分隔两地,再见面可就难了。”
“大姨母和二姨母就是因为这个缘故,所以才没和咱们见上面的吗?”宋沂大着胆子询问,今天回老家一趟,听到了不少内情,宋沂的胆子也大了起来。
“你大姨母可比你管弟弟妹妹们严多了。”
兴许是清明节的缘故,又或许是才刚宋沂对宋淇的姐妹爱护,冉霁在这个时刻竟然出乎意外的没有沉默,而是和宋沂提起了她两个姐姐来,“你大姨母年岁最长,因此,当你外祖母走后,家里大大小小就全由她做主,管起我们两个姐妹来格外严格,她在家时我都不敢大声笑,生怕被人教训不庄重。
后来她嫁了人,还是那个性子,时常的回家来管头管脚。连二姐也不敢多说一句反驳的话,她的气性又大,我们略回口一句就能记上大半年的,唉,家里玩笑时常说,这个娘可比真娘还严苛。”
原来是这样,难怪自己这个二姨母每年就只敢送些东西,明明人在金陵离的不算远,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。
破案了,宋沂猜出了她娘亲戚不怎么敢往来的缘故,她娘一定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大姨母。
“走吧,去给你祖父磕头。”冉霁晃着脑袋,把这些旧事压在了心底,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更遑说她从来就没悔过。
城外头烧纸钱跪先祖,同一时间,县里边儿也在过清明。
五娘才出去没几日就得了假回家,见着一屋子的东西惊讶,“这些是什么?”
“是前头花家送来的,”叶娘子抿着嘴,嗤笑道:“说是之前得罪了,送来给你压惊的。他们是怕万一得了县丞老爷的喜欢,在他耳朵边吹风。”
“这话怎么说,宋老爷我连面都没见着呢。”五娘听得好笑,在街面上耀武扬威的花老爷,竟然因为这个就怕成这样。
权势还真是好东西啊,五娘心想。
“什么?出城了?”曾玉英烦闷道:“怎么就出去了?”
前面仆妇陪笑着,“真的出门了,我去问了宋老爷家的门房,说是回乡下祭祖去了。”
“真没义气。”曾玉英气得摔了棋子,“怎么也不说一声。”
对面坐着的不是边荣是哪个,见曾玉英生气,她便接茬道:“就是,请了她都不来,什么意思,瞧不起我们呢,您下次别叫她了。”
“要你多嘴,你有本事就当她面说去。”曾玉英推了棋盘,“不玩了,不好玩。”
边荣恼恨,明明自己先来,可是曾玉英口里念着的老是宋沂,这会要是早早回家恐怕还要被娘说一顿,还不如在这,她只好努力想着话题讨好,“要不然咱们也出城玩儿吧。”
“我们出去有什么好玩的?你们延清县乡下地方,能有什么新鲜的?”
“这……”边荣绞尽脑汁,“有了,南门外有个庄子,他那里面种了好大一片树荫,咱们去那踏青插柳如何。”
第28章 着急(已修改)
"买纸钱?”
宋沂听见前头她娘吩咐的话还有些疑惑,“不是已经买了两箩筐元宝吗?”她亲眼看见的,半人腰高的箩筐呢,那么多都烧不够,怎么这会还要去买,难不成她爷托梦,底下物价上涨了?
宋淇大概其知道原委,悄摸的凑了过去踮脚道:“沂姐你不知道,我娘骂庙里和尚是吃素的王八心里奸,一箩筐纸做的元宝就敢卖她七十文,这都够买十斤米了。我娘说爷爷人现在西边,未必能收到咱们这边烧的钱,所以我娘没舍得买,她去大兴寺外头转了一圈,薅了和尚摆在庙前十来张元宝纸钱,她带回来那两筐,就上头一层是金银元宝,下头全是黄纸打的铜钱,十文一筐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