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道这个小学渣能把阴阳怪气理解成祈使句。
左钟笑着给她讲道理:“昭昭啊,你可以养狗,但你不能抢别人的狗。”
“我又抢不过他!”岳子昭板着不高兴的脸,“他那么高,我才一米二八点六!我哥哥还不帮我,我简直孤立无援!”
霜序忍俊不禁,陆漫漫在旁边笑得快疯了,小学生一样举起手:“请问报名参赛需要什么条件?表哥,你有两个,给她一个,给我一个。”
贺庭洲凉飕飕的眼神刮过去:“给你一个沈聿要不要?”
拿着酒走过来的沈聿: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陆漫漫老实地把手放下,“我退出竞争。”
包厢里众人乐得不行,岳子封捂住岳子昭的嘴把她提溜走。
拿了平板把这个祖宗稳住,回来时,见左钟提了杯酒:“来,正好沈聿也来了,我们敬妹妹一杯吧,庆祝她摆脱吸血鬼家族,以后自己做户主!”
“来来来。”岳子封马上响应拿起酒杯,然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,“等一下——妹妹的户口没迁到你们家?”
他瞪着沈聿的眼神里其实有点内容,在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留后路,不然他那么疼妹妹,怎么会让她自己立户。
沈聿知道他在想什么,但没解释。
“妹妹比我们有魄力。”左钟的语气感慨又钦佩,“说真的,妹妹今天真的给我上了一课。”
他家里乌烟瘴气的事不比宋家少,那爹外面三个私生子没一个省油的灯,但他不如霜序果敢,能说斩断就斩断,一点不拖泥带水。
曾经他眼里柔弱乖巧,总是依赖沈聿的小妹妹,有勇气做他不敢做的事。
霜序端起酒杯跟他碰杯,郑重其事地说:“不用谢,记得交学费。”
左钟乐了:“你跟着庭洲真是学坏了。”
霜序跟他开着玩笑,最爱插科打诨地岳子封却反常地没吭声,他视线在沈聿和贺庭洲之间来回走了两遍,欲言又止,想说又不能说,不说又憋得慌。
沈聿不动声色地喝酒,贺庭洲靠住沙发,氛围灯暧昧不清的光落进他眸底,像被黑洞吸收了,极深极暗。
三个人之间异样的氛围,霜序敏锐地察觉。
她看看贺庭洲,看看沈聿,感到莫名:“怎么了吗?”
贺庭洲扯下脸上的纸条,手臂从她身后圈上来,拖着懒散的腔调说:“我喝醉了,带我回家。”
“输一局就跑,菜鸡。”岳子封呲着大白牙,好像刚才的微妙氛围只是霜序的错觉。
她觉得古怪,又不明缘由。
她今天过来就是想跟沈聿说话,现在已经说完了。她扶起贺庭洲,他仿佛真醉了,身体的重量往她身上倒。
霜序差点没站稳。
“要帮忙吗?”左钟热心地打算过来。
“没事。”霜序说完,扭头小声在贺庭洲耳边道,“别装。我扶不动你。”
贺庭洲这才慢悠悠站直了些。
霜序俯身拿自己的包和他的西服,等她直起身,贺庭洲手臂往她肩上一挂,身体再度倚靠过来,重量拿捏得让她刚好能撑住。
霜序跟大家打了个招呼,扶着他先走了。
第190章 以为你对你哥贼心不死呢
从酒吧出来,贺庭洲依然搭着霜序的肩,她也放任他。
“你跟子封哥刚刚交换的眼神是什么意思?”
贺庭洲答得轻佻:“眉目传情的意思。”
“少来。”霜序没那么好骗,但她的思路走向了错误的岔路,“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既不姓宋,也不姓沈,就更配不上你了?”
贺庭洲一副高傲口气:“两个字的名字怎么配得上我们三个字的。”
“那我姓诸葛好了。以后我叫做诸葛霜序,听起来很聪明。”
贺庭洲捏了下她脸:“姓宋也无所谓,都是属于你的一部分。”
宋家对霜序来说是不好的部分,是她想要割舍的部分,但正是这些过去和来历造就了现在的她。
宋这个姓氏本身并没有好坏的色彩。
霜序觉得他说得有道理,对宋这个字的厌恶也被抹平了。
贺庭洲步子迈得散漫,轻淡的声线从她头顶落下:“对沈家感情那么深,为什么不把户口落过去?”
霜序停顿片刻,才回答:“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责任,也不想再给任何人抛弃我的机会。”
贺庭洲眼里那一点不明的意味散去了:“哦。”
霜序歪了歪头:“你以为是为什么。”
贺庭洲说:“我以为你对你哥贼心不死呢。”
“……”
霜序把帮他拿了一路的外套摔到他身上,自己的包包也不小心一起摔上去了,她想拿回来,贺庭洲勾住了包带。
“生气了?”
霜序面无表情地把包摔给他,扭头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