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忍不住,他又说了,乔骁想的是张口解释为方才的失言找回一些场子,可他也不知道为何张口就变成了,
“余白芷,我没有因为那个姓什么叫什么云庭的给你来信就吃味生气,也没有因为他给你作什么画而生气,我是不可能生气的,你别再揣测我了,我巴不得你跟他长长久久,死了也埋要在一起。”
男人就好像是被点燃了,噼里啪啦说了一堆,然后刷拉开被褥,掀开幔帐走了出 去,卷带着一股寒风进来。
徒留她在原地,看着他背影好一会,回过神她才挑眉,啧了一声。
余白芷觉得好笑,没有生气,又说了他高兴,那做什么摆脸子,何况她有提吃味这两个字吗?有提起作画吗?
原来他冷脸这么久,是因为作画的事情啊。
若是放在之前,余白芷定然躺下就歇息。
可如今不好这样做。
她等了一会没见到乔骁回来,起身也下了床榻,没有在内室见到乔骁,往外室瞧了一眼,没见到,他若是出去肯定会有声响。
所以,在外室侧门那边的亭台。
外面好冷,他静静也好,此时此刻,乔骁恐怕听不进去什么,余白芷作罢要跟他谈谈的想法,叫来小丫鬟去给他送斗篷。
乔骁出来许久都没办法冷静,主要是这股无名火压抑憋得太久了,今夜被她点炸,他就说那么两句都算是好的了。
都不敢相信,若是接着待下去他会说出什么,做出什么事。
余白芷真是太气人了,太欺负人了!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可恶的男人。
故意的吧她!
以前就坏,得到他以后,还是那么坏!
越想越多,乔骁呼出一口浊气。
罢了罢了,他在心里念着清心咒,想要快点平静下来,阴山的夜风实在太冷了,吹了一阵头疼不已,一方面乔骁觉得他很没出息,这么冷他为什么要出来?
他这样贸然离开,她身边的位置岂不是空出来了。
“……”
他的两只手死死抓住红檀栏杆,附身闭眼沉息。
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原本无法平稳下来的心绪蓦然停了,浑身的感官都凝聚在了耳侧。
是不是余白芷过来了?她来找他了?要不要搭理她?
不,他才不要理会这个可恶的女人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逼到耳侧的时候,乔骁想要占据上风,趁着后面人开口之前转过头,“你过来干——”什么两个字,在看到对面小丫鬟的面庞之时噎了回去。
她根本就没有来。
小丫鬟被眼前暴怒寒气沉沉的男人吓到了,差点没有把话捋顺,“姑、姑爷,小姐让我来给你送斗篷,说是外面冷。”
哼,她怎么不自己来。
“不必,拿回去吧,让她拿给那个什么云庭就好了,何必送我。”
小丫鬟,“……”姑爷这是怎么了?
“拿走。”乔骁又说了一句。
“是。”小丫鬟抱着斗篷折返,只觉得乔骁吓人,可是没有走多远又被叫住,“拿回来。”
小丫鬟,“……?”还以为听错了。
“拿回来。”乔骁很不耐烦又说了一遍。
这是她给他的斗篷,凭什么要便宜那个什么可恶的男人,就算是吹冷风,也应该是那个该死的男人来吹冷风。
小丫鬟这次听清了,连忙抱着斗篷回来递给乔骁。
男人很快就披上了,小丫鬟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吩咐,需不需要把炭火端过来?
乔骁不说话,俊脸比夜色还要沉。
小丫鬟识趣退下,没有打搅。
乔骁一整夜都没有回去,他在楼台吹了许久的风,然后进入外室。
余白芷睁眼伸手摸到身侧冰凉的床榻便明白了。
晨起见到怨气无比重的男人,她便知道他的气还没有消,她都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大的怒火。
余白芷在梳洗的时候,外面小丫鬟来敲门,说是余正请两人过去用早膳,想必是听到了昨日的事情。
余正每日都派人过来听动静,即便两人都没闹出太大的动静,可昨日僵持,肯定知道了。
否则小丫鬟不会说大寨主请两人过去用早膳,平日里都不是这样讲的。
乔骁蓦然一顿,昨日他怒气外泄,被余正的人知道了。
余白芷看了男人的侧脸一眼,跟小丫鬟说,“你去回绝父亲,便说我跟夫君有些私事没解决,今日不陪他用早膳了,待事情处理完了再陪父亲用膳。”
“是。”小丫鬟离开之后,两人之间的氛围徒然静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