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可没有九九乘法口诀,算数都是用算盘和算筹的。
黄掌柜没做声,秤过金丝银线后,拿起算盘“噼里啪啦”一阵拨拉。
半刻钟后,黄掌柜发现算出来的数目和陈小玉说的一样。
黄掌柜看着陈小玉的眼神都变了。
这个陈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?
小小年纪做事条理分明不说,就连算账的本领也这么厉害。
要知道,黄掌柜一手算账的本事,在整个县城都是出名的。可如今,却在陈小玉面前落了下风。
陈小玉随口就能说出答案,他黄有良却算了这么久,才算了出来。
莫非······这陈姑娘是世家贵女?要不······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本领不凡?
想到这里,黄掌柜看向陈小玉的眼神里,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敬畏。
“陈姑娘,您是要金银还是要银票?”黄掌柜看着陈小玉,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。
“你给我金锭和银锭吧!等我家长辈空了,我叫她再拉一些金丝银丝。”陈小玉不知道黄掌柜帮自己脑补了一个不得了的出身,想了想,说。
银票虽然方便,不过可没法拿来拉丝。
陈小玉上次拉丝的金锭,还是用银票在黄掌柜这里兑换的呢!
“行~!陈姑娘稍等片刻,我这就去取来给你。”黄掌柜兴高采烈地说。
有了陈小玉这句话,黄掌柜的心放下了一大半。
只要“锻造大师”愿意一直供货,黄掌柜就有信心打败大发银楼和精工坊,引领长洲县,不,是整个平江府的首饰界风尚。
黄掌柜是个伶俐人,不仅把金锭和银锭用了几个上好的楠木盒子装好,又另外送了一支足足有一两重的银簪给陈小玉。
“陈姑娘,这是小店刚出的新品,虽说样式普通了点,还望陈姑娘不要嫌弃才好。”黄掌柜笑嘻嘻地说。
“这······这怎么行?上次已经收过黄掌柜的礼物了,哪有次次来,都让黄掌柜您破费的道理?”陈小玉不想要。
“陈姑娘,你这是嫌弃谢礼太轻了么?那······我给您换成镯子?”黄掌柜有些惶恐。
“不是,我只是······算了算了,给我吧!谢谢你了。”陈小玉有心不要,又怕黄掌柜真去换个镯子来,只好收了下来。
陈小玉真受不了黄掌柜可怜巴巴的眼神。
唉~!这黄掌柜也是的,送个礼也能让人心生愧疚。
“多谢陈姑娘不嫌弃。”黄掌柜见陈小玉收下银簪子后,总算是露出了笑脸。
“老黄~!在呢?”这时,有个穿着皂衣的衙役来到门口,冲着里面叫了一声。
“在,在!吴大哥可是有事?”黄掌柜赶紧走到门边,问道。
衙役叫吴大祥,和黄掌柜相交莫逆。
“老黄,刚刚出大事啦!你这几天要注意一点,见到陌生人进门,特别是出手大方的,要及时上报。”吴大祥说。
“出什么事啦?”黄掌柜讶然。
吴大祥左右张望了一下,见没人注意这边,才压低声音说:“一刻钟前,有人冒充顾客进了大发银楼和精工坊的门,说是要买首饰,结果你猜怎么着?”
“怎么着?”黄掌柜愣愣地接了一句。
“那两家首饰铺被抢了好多金银,你自己小心点。”吴大祥凑到黄掌柜耳边,悄声说。
“什么?大发银楼和精工坊同时被人抢了?”黄掌柜吓得面如土色。
长洲县的县令邹县令是两榜进士,是个有才干的。
在邹县令的治理下,长洲县这几年的治安很好,不说路不拾遗嘛!也起码是不用担心小偷小摸的。
可现在,有贼人居然敢在县城里抢银楼?
这······这这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?
“是呢!贼人有一伙人,抢了两间首饰铺后就分散逃走了。我们王捕头已经带着几个兄弟追上去了,邹大人叫我过来看看点翠坊有没有损失。”吴大祥说。
就算不问,吴大祥也知道,点翠坊应该没有遭遇到贼人抢劫。
要不然,黄掌柜刚才也不会这么震惊了。
“吴大哥,可有人看清贼人的长相?”黄掌柜回过神后,赶紧问道。
“一个胖子,一个瘦子,还有一个长了满脸的络腮胡,年纪都在三十上下。至于还有没有别的贼人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吴大祥说。
“络腮胡汉子?”黄掌柜还没说话,王柱子惊呼了一声。
“怎么?王柱子你见过贼人?”吴大祥见王柱子的脸都白了,忍不住问道。
“吴叔,我······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不是贼人,方才······是有个络腮胡汉子进过我们点翠坊,说是要买金镯子金簪,我刚好忙,没空招呼他,所以······”王柱子结结巴巴地回答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