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以前教育我,只会打巴掌和抡拳头,口头禅是别和当爹的斗,是不自量力,以卵击石,现在春风吹又生,卵能长大成人,有一千种方法除掉石头,你再也不能对我耍狠拳打脚踢了。”
丁有清见惯了了大场面,清临危不惧,语调懒洋洋的。
“我劝您伤敌为零自损八百了,除了您,能伤到谁?你养了我,我也供了您两儿子读书,他们和我同父异母,血缘不纯,看看和您同仇敌忾的样子,没有我这个女儿,您也会老有所依,今天这纸钱我收下了,以后阴阳相隔,女儿在父亲家族除名,就此别过吧,以后永不相见。”
丁父被激怒,大喝一声,和两个儿子朝丁有清打去,梁思安,苏潋,陆阳先后加入,梁思安学过散打,却不能随意施展拳脚,对面是老丈人和小舅子,一拳下去能不能把自己打进拘留所不清楚,但一定能把自己彻底打出丁家,瞻前顾后让他的时势化主动为被动,成了大舅弟的人肉沙袋,他的同学受其影响,在对他的“家事”管与不管中,犹犹豫豫地选择了旁观。
苏潋以中间人的身份挡在表哥和丁有清之间,劝表哥停战,让丁有清下不来台,只会让丁家更万劫不复,丁家小儿子,一个标准的愣头青,没见过苏潋几次,把她误认作了丁有清的“狐朋狗友”,一个战壕里的战友,拎起酒瓶砸了过来。
玫红色的红酒瓶在空中划出一道飞影,在一声闷响中碎成了一堆残片,鲜血从陆阳的额头喷溅而出,混战中,陆阳将苏潋护在了身下,脑袋被结结实实开了瓢,血流如注,好不凄惨。
第44章 你只欠我钱,已经还清了……
第一人民医院。
苏潋陪陆阳来看伤, 做了止血,缝了七针,拿着医生开的单子, 在核磁室门口等着做检查,检查单是急诊号,可前面还有更急的孕妇老人和小孩,依然要等, 期间陆阳似有眩晕,苏潋便租来了轮椅,在内设的咖啡馆买了一杯花草茶,一份榴莲芝士蛋糕, 一包松子。
陆阳恍然如梦, 像回到了大学时代,还是那个苏潋,轻财好施,不娇不媚, 爱他似命,记着他的每个嗜好,那些是他在图书馆等位出现焦躁情绪时, 苏潋买给他吃的,她曾言之凿凿, 从医学角度讲,能补充大脑细胞代谢所需的能量。
直到今天陆阳都拿不准,那些话是苏潋问过医生,有没有有科学依据,还是他爱吃榴莲味的糕点,她故意讲来哄他的, 奇特的是他吃完心情确实好很多,自此成了打发时间的必备品。
二十五块的榴莲蛋糕,不是经济捉襟见肘的陆阳,能消费得起的,下单时,他会自动去掉,每每此时,苏潋都会拿出自己的生活费,分一大半给他,让他别太俭省,榴莲蛋糕是灵魂,少了它怎么行?他是属猪的胖猪猪,吃得多,不能总饿肚子,钱她不白给,记账上,以后从工资里扣。
扣他的工资,就是要和他成一家人了,多浪漫的告白啊,当时他的愿望很明晰,找份好工作,挣很多的钱,随她去扣,只要她高兴。
后来愿望变了,把她推远了,现在挣多挣少,她都冷着脸,看都不想看了。
苏潋搬了家,还是别人的妻子,见一面并不易,今日婚礼上看到她时,他呼吸都停滞了,如果这都不是缘分,那什么才是?
陆阳动容道:“这一瓶子没白挨,能在梁副局长那儿捡了个好,又能让你和我待这么长时间,砸得再重点能让我躺上个把月就够好了,这样想见你,总还能有个让你不那么惋恨的借口。”
旁边投来众人看小情侣分分和和打情骂俏的眼神,苏潋一秒都不想多待,他进的地税局还是影视学院,不止发癫,还发戏瘾,当自己是大情圣?不是看他头上包着的纱布渗出的血迹,她会马上走掉。
做完检查拿到报告,结果是中度脑震荡,顶部皮下血肿,医生开了一些能修复神经和有抗凝作用的药,嘱咐了几则卧床休息和补充营养的事项,让陆阳不适随访,便让他们回去了。
出了医院,苏潋对陆阳说:“你救了我,我也尽了该尽的责任,冤有头债有主,丁家小儿子是你受伤的祸源,后续你复查也好,索赔医药费或误工费也好,请认准他。”
陆阳凄然一笑:“我是死是活,你都不会来看我了?我在这城市无依无靠的,不是惨大发了?不过活该,是我欠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