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萧珣自然也不会故意问上一句。
他顺势便把明婧柔往床上一推,既然她这么想,那么他就满足她。
等完事再用膳也不迟。
正要上下其手,明婧柔却忽然蹙眉,用手将他压下来的身子抵住。
她的手臂嫩藕似的,仿佛稍稍用力就会压断,萧珣有些不悦地看着她,动作却停住。
明婧柔灵巧得像一尾鱼,在他停住的瞬间就从他身下钻了出去,脑后乌黑的长发一下子散开,如瀑布一般洒在枕上。
萧珣的喉结动了动。
明婧柔斜探着身子往旁边摸索了几下,因吃不上力便有些气喘,终于从那边掏出来了一只乌木盒子,简陋不起眼。
但是越不起眼的东西里面放着的怕越是宝贝。这里面放的怕就是闺房嬉乐之物,怪不得她这么急着找他。
萧珣头一次想入非非。
明婧柔一半身子撑起,把乌木盒子鼓捣了几下,终于打开来,萧珣凑过头去看,只见里面铺着一层锦缎,下面不知道是什么,只是能透过铺着的锦缎隐隐约约看见下面东西的形状。
萧珣把她去掀锦缎的手按住,咳了两声:“你怎么有这种东西的?”
这种东西她平日里慰藉寂寞藏着用也就罢了,怎么倒拿到他面前来了,不过既然拿出来了,倒也不是没有用处。
明婧柔疑惑地看了看他,难道他已经看清楚底下是什么了?不可能啊!
他的手虚虚地搭着她的手背,明婧柔稍稍用力把他甩开,还不忘朝帐外多望了几眼,确定真的没有人在偷窥,这才把锦缎给掀开。
萧珣一看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。
好像也不像。
明婧柔拿出里面的两个小人,又举到他面前,萧珣这才反应过来。
宫里出现这个,所为何用不言而喻。
“你怎么有这种东西?”萧珣惊道,连忙把小人从她手里夺过,“明婧柔,你又要害死孤!”
圣驾就在回京的路上,不日就会到达宫里,这时机也太巧了,若是就在此时被揭发出来,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明婧柔躺下来,见他已经拿了小人过去,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。
“我连着找了你那么多次,你都不来,”明婧柔道,“这是王夫人给我的。”
“她给你你就拿回来了?”萧珣努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,但这东西握在手上,还是出了一手的冷汗。
明婧柔便把前因后果说了,末了又道:“我和王夫人都没有办法,只能你来对付他。”
萧珣听到是萧玧自然更加烦躁,他这太子做得也是如履薄冰,萧玧叛了他国不说,皇帝如今又有新欢,保不齐以为自己正值盛年,还能看着幼子长大,哪天再把他废了也说不定。
幸好明婧柔及时把东西给了他,若是她还念着几分从前的旧情,不说刻意加害,仅仅只是隐瞒,他这回也怕是又要着了萧玧的道了。
王氏在宫中经营过年,自然也有许多眼线,以前郑皇后与世无争,从来没怎么管过,所以即便王氏已经落败,一时也不能完全拔除殆尽。
萧珣不想看那两个晦气的小人,把东西往旁边一甩,又胡乱翻了被褥一掩,便道:“你不用管,孤会处理。”
明婧柔眼珠子转了两下,赶紧道:“王夫人一个人在恭远王府,萧玧弃了她,她如今也算是背叛了萧玧,倒是处境不妙,殿下能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,”萧珣先是果断拒绝了她,但接着又道,“先报病上去,总要慢慢来。”
明婧柔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这就是还有余地能把王奉容从那里弄出来。
这时萧珣手上动作更甚,明婧柔也逢迎上去,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又问:“殿下,有一件事想问你。”
萧珣再度停下,想着倒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:“快问。”
“你方才还没看见东西,怎么就认出来?”她问得一脸认真,使萧珣分不清是真是假。
他想了想,绝不能把刚刚自己内心的猜想告诉她,便道:“不告诉你。”
明婧柔咯咯笑了两声:“就告诉我吧!”
萧珣将她嘴巴堵了一阵,这才放开,见她一双眼睛还是滴溜溜地望着自己,便知道她还没歇了心思,只好含糊撒谎:“孤在宫里长大,见得多了。”
“原来这等事情,宫里也有许多吗?”
“好了,”萧珣不耐烦,把她双手往上一提,“这事不要再提了。”
说罢,他便没有再给明婧柔继续问东问西的机会。
大约又过了十来日,圣驾才缓缓回宫。
两个小人是被萧珣拿走了,对于他来说很容易就能销毁,只是仍不知道萧玧还会再生什么事端。
圣驾回銮的那日,听说皇帝就为着萧玧发了雷霆之怒,萧玧毕竟是他的儿子,又是宠爱的女人所生,一向就比萧珣在皇帝的心里地位要重要,当时萧玧起事,皇帝早就暗中避去了宫外,除了发落了萧玧之外,实则也是并未审过萧玧的,而萧玧竟连皇帝回京都等不及,直接就出逃叛去了他国,更是使皇帝惊怒之外还痛心疾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