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些全都没了意义,她与萧玧怕是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了。
直到这时明婧柔才发现,她和萧玧的连结竟是那么浅,随随便便便能将他们彻底阻隔开,没有任何羁绊。
毕竟阿随也不是萧玧的骨肉。
若是当初她没有听萧玧的话,没有一腔孤勇为他潜入萧珣身边,如今的一切是不是会不同?
她素来机敏聪颖,萧玧常夸赞她这点,可唯独眼下的纠葛,她却怎么都解不开了。
为此,她甚至连寝殿的门也不敢再踏出去,卉香殿的大门被人守着,她自己守着寝殿。
绿歌有时会劝她出去见见光,让日头晒晒心情也好些,但明婧柔除了去看阿随,其余时候概不外出。
如今也只有阿随一日比一日长大,才能使得她稍微能开心一些。
无论外面怎么样,可阿随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。
奶娘虽人在这里,但兵荒马乱的也没什么心思好好照顾阿随,甚至还私下偷偷议论起明婧柔,毕竟东宫换了主人,其他人都走了,只有她被继续关在这里实在可疑,难免不让人往那种地方去想。
明婧柔也无法阻止她们,虽然想过把阿随抱过来自己养,但她这里不知什么时候便又有了变故,萧珣随时随地都会来找她的麻烦,还是让阿随安安稳稳待在偏殿比较好。
萧珣就像悬在她头上的一柄剑,随时都会斩下来让她头破血流。
正如鬼魅一般,这日入夜,萧珣再次来了卉香殿。
当宫门发出闷响的时候,已经睡去的明婧柔蓦地醒来,她推了推身边的绿歌,绿歌也惊醒过来,正要去查看,却被明婧柔拦住。
“你先避开。”她对绿歌轻声道。
绿歌犹豫:“可是万一……”
“他如果要做什么是你能拦得住的吗?”明婧柔道,“快去偏殿躲着,帮我照看好阿随。”
绿歌这才匆匆离去。
殿内只点了一盏灯,萧珣一进来便看见穿着一件单衣坐在床上的明婧柔。
“殿下,你来了。”她启唇忽然笑道。
看着她脸上的笑,萧珣恍惚间以为还在从前。
明明隔了也没多久,再回忆起来却好像已经过去许多年。
她已经萧玧的人了。
若是她是被萧玧强抢去的,那萧珣不会苛责她半分,但她是为了萧玧处心积虑来到他身边的,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原谅她。
萧珣走到她身边,俯视着看她。
她一张脸还是白生生的,巴掌大小,眼睛里总像是盈着一汪水,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总是怯生生的样子。
从前,就是她这副样子,让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失了防备。
他捏住她的下巴,慢慢把她的脸抬起。
可从始至终,她的眼眸始终看着下面,仿佛不敢看他。
第一次相遇时是在承安王府的湖边,她也是这副怯生生的模样,都是别个欺负她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从那时见到她第一面起,或许他就已经被她蛊惑住了,不过这是她的处心积虑的谋划,真是陷于此处,倒也不意外,只不过往后却再也不会相信她了。
明婧柔的下巴上已经被他捏得起了红印,萧珣这才放开她,而后便蹲下/身子,与她的眼神平视。
“为什么不看着孤。”
明婧柔没有回答。
她的唇边还勾着一缕浅笑,可笑意却冰冷生疏。
脆弱得一只手就可以捏碎。
萧珣轻笑一声,坐到她身边:“孤来干什么,你知道吗?”
明婧柔这回点点头:“奴婢来服侍殿下睡下。”
说着,她娴熟地去解萧珣的衣裳。
纤弱的手指触碰到衣襟时,萧珣便将她的手按住,语带讥嘲:“你也是这么侍奉萧玧的?”
明婧柔鸦羽一般的睫毛垂得更低,道:“殿下怎么想的就是怎么样。”
萧珣放开她的手,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继续为他宽衣解带。
她看似柔顺至极,可萧珣看在眼中却明白,她是极不乐意的。
此时不愿意,那么当初便也不愿意,可笑当初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出来,枕边人却是最有异心之人。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一定时时都在想着萧玧,并且在盼望着回到萧玧身边。
眼下她也一定在想着萧玧。
可惜,她却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萧珣拂开她上下翻动的手,直接把她推倒到了床上。
明婧柔侧过头去,仍旧没有抗拒。
满床的锦绣更衬得她肤白如雪,一身冰肌玉骨。
半遮半掩的衣襟此时已经尽数打开,大团的雪白玉肌裸/露出来,似有若无的幽香飘入萧珣的鼻中,他不由细细一嗅,原来还与从前一般无二。
明婧柔已经攀住他的脖颈,嫩柳似的手臂挂在上面,仿佛一折就能折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