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万千的同时连男人远去的脚步声都未曾察觉。
渊诱的心里仅存一个疑问:她到底该不该答应鬼舞辻无惨的求婚?
无惨对阴沉的天气情有独钟。
因为他可以拥有更多时间做想做的事。
比如:处理一个存了异心的手下。
无限城内
无惨背对着蜘蛛累摩挲手指。
他从少年逐渐加快的呼吸中听出了不耐。
无惨暗自轻蔑,面上依旧关切:“累,你最近的实力增强了许多。我为你感到欣慰。”
累冷然道:“多谢无惨大人栽培。”
少年的感谢里没有一丝感情,与曾经怯弱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鬼王无声而笑。
应该怎么处理一个觊觎自己女人的蠢货?
无惨可以选择放任自流,毕竟蜘蛛累对他毫无威胁。
但他偏不,他决定把这个属下处死,借别人的手。
无惨走到少年面前,虚扶他紧绷的手臂。
“有一个任务交给你。鸣女找到了鬼杀队主公产屋敷耀哉的所在。我希望你为我去探探虚实。”
蜘蛛累的心间一凛,他猛地抬头:“为什么是我?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吧?”
月彦挑眉:“你?”
累脸色一白,不情愿地匍匐在地:“对不起,是我过于激动。上弦之中比我实力强的比比皆是,请您重新考虑。”
月彦居高临下地睇他,面无表情:“如果你不愿意去也可以,但我可能会一怒之下杀了她。”
残忍的笑意爬上鬼王的嘴角,他的红眸微敛:“你知道我说的是谁。”
蜘蛛累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,出于恐惧或是愤怒。
他寸步不让地盯住无惨,红瞳中泛着明晃晃的杀意:“你做不到。”
鬼王一听倒是来了兴趣,他背着手凑到少年眼前:“为什么我做不到?难不成她不是人?我听说她会你的血鬼术,你把她变成鬼了?”
无惨对自己的怀疑抱有犹豫。
他从未在女人身上闻到【鬼】的气息。
一个不恰当的比喻:就像母亲认不出亲生孩子。
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无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,直到一阵讨厌的笑声唤回他的神智。
入目所及是累紧抿的唇,少年望进他的眼,用笃定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:
“你在套我的话,你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。”
无惨暗骂:该死!
任由胸中怒火汹涌,他仍竭力装得云淡风轻:
“没关系,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。总有一天我会知道。”
累尖叫:“这不可能!你在骗我!”
少年怒目圆睁,随时要把无惨生吞活剥似的。
鬼王漫不经心地笑了:“无论如何,你最好相信我随时都能杀了她。”
两日后,入夜
蜘蛛累单枪匹马潜入产屋敷的藏身地。
刚一踏上和室外的木廊,虚弱的男声透过门缝:
“没想到……那个男人居然胆小到不敢自己……咳咳,现身。”
累来不及细听,和室的门从两边拉开。
两个穿紫色和服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恭敬地向他行礼。
“鬼先生,请进。”
“鬼先生,请进。”
累:“……”
少年惊疑不定,眼前的全部仿佛一出荒诞戏剧。
沧桑的嗓音再度传来:“你在害怕?没想到无惨的手下都和他……一样。”
床榻上的男人笑了,喉咙中的破风箱呼哧呼哧响,听得累直皱眉。
被陌生人拿来和鬼舞辻无惨对比,累怒极。
“闭嘴,不要拿他和我相提并论!”
他一边低吼一边气急败坏地踏进和室,纸门在身后紧紧关闭。
产屋敷耀哉气若游丝:“呵呵,有勇气是好事。不过我命不久矣,怕是……等不到无惨了,所以只好……”
他朝女儿们递去眼神,两个人偶般精致的小姑娘沉默而坚毅地点头。
片刻,轰——
红彤彤的火光映照整片夜空,巨大的蘑菇云久久不散,即便相隔千里也能清晰看见。
原本产屋敷家宅的那块地只剩废墟和焦土。
数日后,教堂
窗外小雨淅沥。
渊诱穿着白色拖地婚纱与月彦并肩而立。
她不满地睨了男人一眼,嘴里嘟囔:“你的打扮和平时有什么两样?”
同样是款式一成不变的白西装,顶多颈间的领结增添了几分可爱。
月彦置若罔闻,只笑着夸赞:“你今天……”
渊诱不留情地打断他:“欸,你千万别说我今天很美,这样就好像我平时不美。”
月彦失笑,在如此庄严的场合,他却只想让女人能言善辩的嘴无暇说话,而是带着哭腔尖叫。
被临时拉来充当神父的国木田局促地咳嗽:
“咳,现在开始进行月彦先生和渊诱小姐的结婚仪式。根据两位意愿,我们一切从简,直接进入宣誓环节。月彦先生,请问你是否无论富贵或贫穷,健康或疾病都愿意与身边这位小姐携手共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