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。”
渊诱点点头,目送月彦离开,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。
她敢肯定刚才的月彦离暴怒只有一步之遥。
但在渊诱看来,在这个时代拒绝异性帮自己换药,实在太正常了。
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!
片刻,月彦去而复返。
这时的他已经找不到半点愤怒的迹象。
他的目光是沙漠里的一泓清泉,浅笑是撩动渊诱裙角的微风。
脸部的表情可以用“无懈可击”来形容。
渊诱压下心头的怀疑,面不改色地从他手里接过纱布和药罐。
“那诱小姐自己换吧,如果需要帮忙我就在隔壁。”
眼见他转身要走,渊诱赶忙出声唤住他:
“月彦医生,麻烦等一等。我想请问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,月彦疑惑地挑了挑眉。
“关于【鬼】,你知道些什么吗?作为医生,应该碰到过被【鬼】袭击的病人吧?”
月彦眼眸微敛,勾起一边唇角,戏谑的笑容转瞬即逝。
“我确实碰到过几个被【鬼】袭击,有幸存活的病人。对【鬼】的消息却知之甚少。我只听说他们是异常强大的生物,以人肉和人血为食。会被血腥味吸引。”
渊诱急切地问:“还有吗?”
按照江户川乱步所说,她必须尽快找出杀害那几个女人的真凶,才能避免自己和富冈被处以极刑。
为了节省时间,关于【鬼】的消息,她知道得越详尽越好!
“还有……”
月彦摩挲着下颚,埋头苦思。
忽然,他皱紧的眉宇缓缓舒展,抬头轻笑:
“噢对了,我听说有些【鬼】只吃女性。如果诱小姐的案子是【鬼】所为,大概率是那些专挑女性下手的。”
渊诱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谢谢你,月彦医生。”
这会儿她的笑容倒是不能再真情实意了。
“没事。那我先出去了。你有事叫我。”
再度目送月彦走出房间。
渊诱屏息等待,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完全消失,她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那枚胸针,在脑海里回味刚才的对话。
果然想引出【鬼】还是要用她的血。
她的血……似乎对【鬼王】也有一定的吸引力。
渊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,手指停在某处。
“上次被刺伤的位置好像在这附近?”
她把心一横,狠狠地用胸针划出一道纤细的伤口,再用尖锐的指甲扒拉得更大一点儿。
渊诱像个最严苛的评委审视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。
她满意地点点头,现在这里看上去像是被匕/首所伤了。
她只希望在伤口自愈之前,能引来她翘首以盼的生物。
否则她就得一遍遍重复这种无聊的自/残。
空气中弥漫着属于纯血种,珍贵的血腥味。
渊诱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,眼神逐渐迷离。
啊——上次吸血是什么时候的事了?
*
房间内
鬼舞辻无惨做了个深呼吸。
当那股让他魂牵梦绕的血腥气浸润到五脏六腑,他气急败坏地抓住书桌的一角。
啪嗒——
坚固的桌角顿时在他的手下四分五裂,化作脚边一滩粉末。
“我要忍,忍到我了解了那个女人血液的秘密,然后就可以尽情地把她剥/皮/抽/筋!”
光想象那副光景,鬼舞辻无惨就无法停止急促的喘/息。
黑夜里只有那双竖瞳泛着摄人心魂的红光……
第6章 Scene06. 茧(修)
《这个世界不配拥有我》
文/系田
晚风包裹着冰冷的雨滴敲打窗户。
天花板上的吊灯嘎吱作响,在墙壁投射出斑驳的光影。
空气里的血腥味又淡了。
渊诱皱紧眉头,暗骂不已:
该死的!传说中嗅觉灵敏的【鬼】呢?
这么久了,一个【鬼影】都没见着!
难道附近的【鬼】都死绝了?
她面无表情地低头审视快要愈合的伤口,然后抬手把尖锐的指甲嵌入创口的外沿。
哗啦——
皮开肉绽的声音在耳畔炸响,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拨弄了小提琴的琴弦。
渊诱咬着牙。
该死!这也太痛了!
“你在干什么?”
渊诱的手不自禁一滞,手臂上的细毛像戒备的哨兵纷纷竖起。
轰隆——
突如其来的惊雷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吊灯一命呜呼。
房间内陷入一片昏暗。
滴答滴答。
唯独窗外淅沥的雨声和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。
脚步声逐渐临近,不一会儿渊诱的眼前出现了男人黑得发亮的皮鞋。
他该是个非常挑剔的人。
渊诱没头没脑地想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男人仍不厌其烦地问,他的嗓音里似乎藏着一些危险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