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月还是那个桐月,永远冷酷无情,当然对她例外。想到这里,栗原理央心情大好,哑然失笑。
“傻笑什么呢?”听到身旁传来的笑声,桐月莫名其妙。
“我高兴啊!”
桐月无情吐槽:“真不知道你在傻乐些什么。”
栗原理央没有说话,只是朝她笑了笑。
走了一段路后,栗原理央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正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。但东张西望的,似乎是在寻找什么。
正当栗原理央在纠结是否要打扰他时,他的目光终于来到了她们身上,随后就此定格,而他的表情从茫然变为难以置信,最终化为了喜悦。
青木诏一疾步走到她们面前,眼角眉梢满是笑意,“看来今天运气很好。”
栗原理央听不太明白,“什么?”
“能见到你,真是太好了!”青木诏一说。
栗原理央愣了一下,“所以你刚刚,是在找我?”
“是啊。”
他回答得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迟疑。但栗原理央的关注点却跑到了另一个地方,“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,是不是又感冒了?”
青木诏一清了清嗓子,马上否认。
“有的吧,听起来有点哑。”栗原理央狐疑地看着他。
“是有一点,只是小感冒而已——”
青木诏一略有些心虚的坦白被桐月无情打断:“能不能边走边说?这样杵着很蠢。”
于是青木诏一走到了栗原理央的另一侧,三人并肩而行。
“生病了就该好好在家躺着,到处乱跑不太好吧,”栗原理央对病人展开了思想教育,“还有你一个暑假病了两次是不是有点夸张,你也太虚弱了吧。”
“我也不想啊。”青木诏一无奈地说。
“不过平时上学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发现你经常生病。”
“天气热比较容易生病,从小就这样。”
“那只能说明,你的体质确实很差,”栗原理央瞥了他一眼,“所以更应该好好在家里呆着。”
青木诏一有点想解释,但又觉得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狡辩,只能乖乖点头,“是,我知道了,保证没有下次。”
见他态度还算端正,栗原理央也就没在这件事情上再作强调,过了一会儿,她才反应过来,她怎么又像个上位者一样开始训导教育了,这也是一种病吧,得治一治了。
栗原理央忽地沉默了下来,青木诏一悄悄看了她好几眼,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:“理央?”
过了几秒,栗原理央才给出回应:“嗯?”
“你应该不是在生气吧?”
“当然不是,我只是在一日三省。”
“有什么需要反省的吗?”
栗原理央叹了口气,“有啊,有非常多。”
“又开始无意义的反省了?”一直保持沉默的桐月突然开了口。
“怎么能说是无意义的呢?”
桐月看了她一眼,“因为你经常在反省过以后还是照做不误。”
“我有吗?”栗原理央诧异地问,然后仅仅只是过了片刻,她放弃了抵抗,“确实,有一点。”
青木诏一稍稍侧头看了看栗原理央,笑道:“难道不是因为理央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吗,所以本来也就没什么需要改变的。”
他的话让栗原理央愣了愣,而桐月则是嗤笑了一声,“没想到你还挺能说的。”
青木诏一听懂了桐月的意有所指,解释道:“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讨好理央。”
“是吗?最好如此。”
这二人之间突如其来的火药味倒是丝毫没影响到栗原理央,栗原理央既不劝和也不添柴加火,“不管怎么样,时常自省都是个好习惯。”
走了一段路,乘坐了一段公共交通,下车后的路程就很短暂了,桐月家是第一个途径的,桐月进门前还不忘了要叮嘱一下栗原理央:“直接回家,不要在外逗留。”
“是是是桐月大人,保证做到!”栗原理央笑着答应。
最后桐月睨了一眼青木诏一才走进屋。
青木诏一悄然叹息,感慨自己还是做人做得太失败了,在桐月眼里他跟个恶毒反派似的。
从桐月家离开后,再走个七八分钟就能到栗原宅了。
一路上如果太安静的话也太奇怪了,栗原理央适时地找了个话题:“今年的烟火比去年的好看。”
“是吗?这还是我第一次去看烟火大会呢。”
“第一次?你还带病去看,今年的烟火能治病是吗?”
“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理央了。”
最后一次补习是在八月初,而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了。
沉默了片刻,栗原理央问:“所以你去烟火大会只是为了见我?”
“也可以看一看烟花,如果能够遇到理央的话,那就再好不过了,”青木诏一笑了起来,“事实证明,我很幸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