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好年下小绿茶呢?怎么是只厉鬼(2)

殷途生得很好看,下垂的眼尾眼睫又密又长,眉头微皱,一言不发盯着人的时候有点像眼神无辜的小狗,就感觉……有点萌。

许弥强忍住笑意,绕到殷途轮椅前蹲下,殷途的视线也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。

因为殷途比许弥高些,视线也从一开始的仰视变成了俯视。

他的瞳仁是纯粹的黑色,微垂着眼俯视人的时候眼底的神色会被浓密的眼睫遮掩,变得晦暗不明,不像许弥浅淡清透的琥珀色眼眸,那么潋滟温柔。

这样无声的视线其实是有些恐怖的,但许弥似乎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,见殷途迟迟不说话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怎么了。

轮椅上的殷途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手腕以下的皮肤被遮掩,只露出清瘦而好看的手,皮肤下是青紫到有些发黑的血管,看起来毫无生机,像是具雕刻精美的惨白人偶手指。

“哥哥,你又不要我了吗?”

那只手轻轻捏着许弥袖口的衣角,手主人的语气也很轻,稍不注意就会像梦呓般消散。

许弥的注意力没集中在殷途的话上,而是在那只捏着他袖口的手指上,以至于他忽略了殷途话里的异样。

“没有不要你,只是我要搬离这里,不能和以前一样天天陪着你,如果你想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,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,好不好?”

殷途一眨不眨地看着许弥,长睫在眼下留下一层阴影,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,没什么生气。

病房再次陷入寂静。

等待是一件极其需要耐心的事情,饶是许弥脾气这么好的人,此刻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。

就在他以为殷途不会说话的时候,他听见殷途很轻地问他:“可不可以不要走?”

声音像是蒙了一层雾,带着一些许弥没有听出来的不安。

许弥唇瓣翕动,抿了抿唇,欲言又止。

如果不是因为不可抗力因素,他也不想辞去这份轻松优渥的工作,毕竟一个月工资一万呢。

就在这半年里,他家附近出了好几起命案,最新一起命案就在昨天,死者都是男人!

如果他再不搬走,他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自已。

钱重要还是小命重要他还是分得清楚的。

殷途绷着脸,没再说话,神情却慢慢变得阴郁。

这是殷途习惯性的小动作,一不高兴绷着脸不说话,只是盯着许弥看。

如果许弥没有及时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,他才会从不高兴转变为生气。

殷途生气的时候会摔东西,以此来吸引许弥的注意,许弥只能等殷途发泄完了再温声安抚好殷途。

这时候,殷途会呜咽着向他道歉,一副要哭了的模样——即使他从来没见殷途真的掉过眼泪,他还是对殷途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纵容。

就在许弥准备开口安抚殷途的时候,手心突然传来冰冷的温度,殷途修长苍白的指节穿过指缝落在许弥的手背上,五指相扣。

许弥有一点懵,为什么突然这样?

他记得殷途家人说过殷途有洁癖,所以一直都有和殷途保持距离,平时接触也都会隔着些什么,不会直接触碰到殷途,结果殷途现在主动牵他的手了?

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,觉得自已牵着的不是人,而是块冰,因为殷途的温度实在太低了,像死人一样。

没有温度、指尖也不像许弥那样泛粉,而是惨白冰冷的,没有丝毫血色。

许弥紧张地吞咽了一瞬,心跳得很快,冷汗直流。

“哥哥不是说喜欢我吗?不可以为了我留下来吗?”

许弥听到这话,下意识想要抽出手,可是殷途将他拉得死死的,原本惨白的脸变得阴郁又恹怠。

他的确说过喜欢殷途,毕竟殷途除了偶尔的情绪失控之外,大部分时间都很乖巧,他没道不喜欢殷途。

可他说的喜欢和殷途以为的喜欢不是同一种喜欢,但他没有意识到。

“好了,知道小途舍不得我,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,不用不舍,小途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哥哥,像以前一样对待我。”

许弥下意识揉了揉殷途柔软的黑发,殷途没有反应,只是任由许弥的动作,看不出喜怒。

许弥倒是愣住了,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涌了上来,好像他以前也这样摸过一个人的头发,但等他想从那种熟悉感里找寻对方时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
手中的冰冷让许弥的手指变得有些僵硬,他的手心渗出了很多汗,趁着殷途没什么反应,他将自已的手抽了出来。

许弥活动着自已冰冷僵硬的手指,他感觉殷途是冰块做的,只有无尽的寒冷。

殷途一只手撑着床沿从轮椅上站起,慢慢挪到病床边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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