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从身旁去往卧室,他的食指指腹在上唇峰处碰了碰。
她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最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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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他们说,温太太姓祝。”
此时陈家餐桌上,陈父提起这两天的新闻。
身在宁城,温家的事影响着宁城的上流圈。虽然他还低几层,但没法不钻营。
“这个姓氏我只知道你女儿是,宁城这豪门里就没有姓这个的。”陈父转向向南,“正好你女儿也姓祝,还在温家住着,有点太巧了。”
他目的不言而喻。
上次攀谈失败,是他其实也觉得祝从唯作为外人和温家很难有更深的关系。
可现在不同了,如果她真的是温太太,那他作为她的继父,岂不是一步登天。
陈父内心一片火热。
向南有看新闻,也听一些富太太们聊起,好像都没见过,听见陈父问话,下意识答道:“不可能。”
嫁豪门有多难,她比谁都清楚,陈家都算小虾米,更不要提庞然大物的温家了。
夏珺那是意外。
向南不敢想,祝从唯能和温呈礼结婚,换成温景佑他们,她都觉得还有一点可能。
温呈礼是什么人,要选温家当家主母,怎么可能看中祝从唯,身份职业家庭哪项都是问题。
向南不愿去想这种好事,“她能住温家是因为夏珺,和她亲得像母女,怎么可能是她。”
一直没出声的陈静依嘲笑了一声:“你这个当妈的,都不盼着亲生女儿好吗。”
向南不会在陈父面前和她斗,温柔体贴道:“我再怎么盼着她好,也要实际一点。能做温呈礼的结婚对象,满宁城恐怕都只有几个人选。”
富太太们圈里阶层分明,差一点就是不同层面,她靠着陈父,绞尽脑汁才站稳了陈家能进去的地方。
陈父皱眉,“有这么巧的事吗?”
陈静依说:“您当初不是说和向阿姨巧遇,这不也挺巧的吗。”
她马上就订婚了,在家里怼天怼地,现在连亲爹都怼,反正他不敢做什么,怕得罪她订婚对象。
“温太太是祝从唯又怎么样。”陈静依悠悠提醒:“阿姨,你不会以为你们还能和好如初吧?”
向南目光闪烁。
是祝从唯,那可真是富贵了,比她厉害多了——可再富贵,她们也有血缘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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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这一夜,祝从唯和温呈礼没有再说话。
次日清晨,她醒来时才六点,发现温呈礼不在卧室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祝从唯洗漱过后,才听到开门的动静。
她朝屏风外望去,隔着一层纱,依旧能看出男人利落的轮廓,以及优越的五官。
他手里拿了个东西。
温呈礼转过屏风,看到她已经起床,四目相对,他先出声:“醒这么早?”
祝从唯视线在他手里很普通的玻璃瓶上停留,里面装了水,在他指间晃悠。
“我想今天去上班,小师妹平时习惯了和我搭档。”
“小师妹?”
“就是上次在程教授家里,和我一起的女生。”
温呈礼印象不深,只记得有一男一女,这么说另一个不是师弟就是师兄,应该不是师弟。
祝从唯忍不住问:“这个用来做什么?”
温呈礼从玉壶春瓶里抽出一枝昭君,随意地放进玻璃瓶里做示例,“显而易见,做花瓶用。”
他慢悠悠抬眸,“正好你今天用得上。”
祝从唯有些惊喜。
更多的是不清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,如果说醒得早只是为了找花瓶,好像太隆重了些。
温呈礼递给她,入手只觉得瓶子表面还带着些许湿意,应该是刚刚擦洗过。
祝从唯眼弯弯,“那就用玉壶春瓶里的花好了。”
温呈礼敛眸,“花很多,它既然在家里,就留在家里,待会重新剪几枝。”
祝从唯摇头:“我记得你说它花期很短,白天我在家里又看不到,还不如 带去馆里。”
他对她的决定不置可否。
“这个瓶子从哪儿找的?”她问。
“让庄叔找的,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。”
温呈礼慢条斯理地重新换瓶插花,“好了,这次不用担心在你工作地方被偷了。”
“……”
祝从唯抬头看他,“我上次只是列举了那种可能,其实大家都挺好的。说不定他们都认不出来真的古董瓶,就像我认不出你这里哪些是真古董。”
温呈礼轻笑:“认出也没什么用,左右都是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