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帆把三明治握手里,“她以前就是做这个的么?”
“不是,她大学学的是生物解刨。”冯颜娜挺自然的:“所以手特别稳,给蛋糕抹油,裱花什么的都很熟练。”
岑帆:“......”
感觉好像除了冯教授,他们家的其他人都很神奇。
想到刚才冯教授对他和刑向寒的态度,那颜姐这边......
“刚才吃了太多,一会还要去酒馆,这个等回到家以后再说。”赶上个红灯,刑向寒把他手里的三明治拿过来,放进车洞里。
“好。”岑帆应了一声。
暂时把这件事放下,心里有口气从胸口一直顺下来,整个人都舒服。
时隔近三个月,又到了这家酒馆门口。
这回来的不是乌泱泱一大帮人,除了颜老板,就只有他和刑向寒。
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。
古朴的设计,只是门口那儿除了几个酒保,还多了一个穿着法式连衣裙,扎了个低丸子头的女人。
周围都是来这喝酒吃饭的,冯颜娜没弄那么夸张,但也是一下扑到人身上。
对方先是无奈,后来又看向岑帆,瞥见到什么以后笑了一下,道:“来了?”
“嗯。”岑帆点点头,顺便抽了一下自己的手。
没抽出来。
刑向寒从进门的时候起,就握着他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。
“你太夸张了。”岑帆说他。
“不夸张。”刑向寒到门口拿了号牌,很自然的被服务员领到酒馆里边,环顾四周后道:“好不容易追回来的。”
他们俩都好看。
岑帆是那种清秀精致的,带着与世隔绝的脱俗,而刑向寒的五官更加硬挺深邃,身材也更野性。
其实单论这些,教授才是更容易在瞬间刺激到人感官的那个。
但他太冷了,看起来冷,性子也冷,稍微触碰到点边儿都会被冻住,而他自己也能完全当别人不存在。
等到有人往他们这边看,又讪讪收回视线。
岑帆忽然低声道:“也就我胆子大。”
他正在桌上自带的小烧架上烤一只生蚝,上面一小块奶白色的芝士正在往周边融化。
刑向寒一直在旁边看着,闻言拿过他手里的烤夹,问说:“什么胆子大?”
他要拿人也不拦,指指对方,指指自己,“我说我,和你。”
手肘俯在桌上趴下来,叹口气,“也不知道那几年是怎么想的。”
他们都知道那几年是指什么,是岑帆最鼓起勇气,跟前跟后的那段日子,也是后面所有发生一切的开端。
这些刑向寒其实不愿让人想起来,太难受,他都替人委屈,抬手捂了捂他的手背:
“想听歌么。”
“嗯?”岑帆还趴着没动。
刑向寒把烤好的生蚝放在人面前,轻道:“等着,宝宝。”
小舞台的光闪了一下。
上次坐在那儿唱歌的是岑帆,这回换成了刑向寒。
音乐响起的时候,里边是首老歌。
也是一首情歌。
款款的调子从里边出来,混着磁性的男低音。
刚开了个头就吸引到周围其他人。
不是说唱得有多好听,而是碎灯落下,除了周身一圈光晕,还有满眼的深情。
岑帆睨着他挪不开眼,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动了下。
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刑向寒的时候,那时候对方远远站在那,像一束光,只要他在那就是焦点。
是他心动的初始,又是他当时最想成为的样子。
岑帆没吃生蚝,而是轻啄了一口刑向寒杯子里的酒,又抿了几次,最后人点的那杯酒都被他喝完了。
刑向寒这首歌是看着他唱完的。
他从来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,这段时间应该是他最能豁出去的时候。
一曲终了。
有个穿着粉色洋装的女人忽然走上去,正对着刑向寒说话,眼睛里满是仰慕。
后者似乎听了也似乎没听。
只是在对方说完以后他朝一个角落里抬抬下巴,也说了句话。
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很快明白过来。
但也没多纠缠,说了句类似祝福的话就转身下台。
等人回来。
岑帆还维持着一个趴在桌上的姿势,看起来懒洋洋的:“你刚才跟人说什么了?”
刑向寒把手伸过去,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背,“我说我爱人就坐在那,她这样会影响我家庭和谐。”
岑帆先是愣了瞬。
后来身子往前,整张脸都埋在刑向寒的手背里。
回去的车上。
刑向寒没喝酒,可以开车,副驾上的岑帆一路上都没说话,眼睛始终都是闭着的。
头往后软软地靠着。
刑向寒以为他是喝了酒难受。
几次抬手去试他的额头,见完全没有发烫才放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