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易周对上她那双满是惊惧的眼神,就觉得自己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。
但是她记得,自己好像没有吓唬过白竹吧?
江易周想起江易雅的话来了,白竹医术很好,可是她真的胆子很小。
这么小的胆子,难以堪当大用。
“你继续做你的事,我来看看叶大人。”
对外谢叶瑶还是那个神秘叵测的叶大人,江易周关注细节,从来不曾在这些称呼上叫错。
白竹如蒙大赦,赶忙转过身坐下,继续盯着眼前的小炉子,手里拿着蒲扇,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,眼睛的余光不住往屋子里看。
她其实对小姐很好奇,而且她不是很害怕小姐。
小姐身上没有那么浓的权贵的味道,就是那种,完全不把底层人当人看的感觉。
对于权贵来说,手中的金钱权力才最重要,其他人是死是活,关他们什么事?
如果有人想要伸手掠夺他们身上的财富权力,他们会立刻露出獠牙,毫不留情地将人撕碎。
为了维护手中的权力,也为了让自己一直立于不败之地,那些权贵会做出无数令人瞠目结舌的残忍行径。
白竹很害怕那些人,其实那些人里,也包括江易雅。
“真是奇怪,为什么小姐和叶大人跟其他人不一样呢?”
白竹喃喃自语,其实最近江易雅也变了一些,她和以前也不太一样了。
想不明白,白竹便不再想了。
屋内,江易周看着床上被伤布裹了一圈又一圈的谢叶瑶,目瞪口呆。
“你、你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!”
江易周没记错的话,谢叶瑶是自己从甲辰山上下来的,甲辰山确实有些偏僻,但不至于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夫都找不着吧?
谢叶瑶硬是扛着这么重的伤,从甲辰山到了庄子上,距离她受伤也有一个月了,她是不会疼的铁人吗?
谢叶瑶不是铁人,但她绝对不是一般人,她这个时候甚至还有心思笑。
“没那么严重,是白娘子她太大惊小怪了,如果真有那么严重,我在甲辰山上肯定会好好养伤。”
行兵打仗之人,自己就会有些粗浅的医术,不然在战场上受了伤,连止血都不知道怎么做,或者不会基础的消毒,那就等着死吧。
谢叶瑶判断自己的伤还没有严重到,需要卧病在床,好好休养的地步,所以她就完全不当回事。
江易周看着伤布上隐隐透出来的红色,心里对谢叶瑶的忍耐能力提高了一个等级,不知道是人设卡带来的一些改变,还是其他。
“甲辰山上,现在只有施袅袅在吗?”
“嗯,按照你之前的吩咐,留了一部分甲辰山上的土匪,那些土匪以为老大被杀,新上来一个头儿。”
甲辰山上不可能全都换成江易周的人,原本的土匪一夜之间全部不翼而飞,是个人都会感觉到出了问题。
“江舟什么情况?”
“毒哑了,打断了他的手脚,每日施袅袅都会去看他,绝对不会让他死了。”
谢叶瑶将江易周吩咐下去的事情,办得都很漂亮,除了她身上的伤。
“你的伤怎么回事?”
江易周思来想去,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关心一下谢叶瑶,好歹是手里唯一一张将领金色传说级别卡牌,一不小心被撕卡,她会心疼死。
“被小人偷袭了,挨了一刀,不碍事。”
谢叶瑶面无表情,压根看不出来,她这一刀挨得,是差点儿捅穿的刀,但凡这一刀歪一点儿,她的肾脏很可能就会破裂。
不过这不是她运气好,而是她实力强,因为她最后关头躲了一下,才没有被捅穿肾脏。
谢叶瑶浑然不放在心上,江易周也不是什么善于关心人的贴心姐姐,她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,“下次注意一点啊。”
谢叶瑶点点头,她当然会注意,她还不想那么早死。
江易周又跟谢叶瑶聊了一下有关甲辰山建设的问题,以及这次她让谢叶瑶回来的主要原因。
得知江易周竟然从江家那边,给她要来了一个剿匪的名额,也就是说,她之后要跟尉迟光成为战友了。
“这可真是……”
谢叶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,她就没打过这样的仗。
以前要是有人问谢叶瑶,敌人把她当队友,什么事情都跟她说的感觉怎么样?
谢叶瑶一定会骂那个人是个傻子,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。
结果这事儿就在她面前上演了。
“我是想着,得打有把握的仗,不能盲目去打,正好有这个机会。”相对于谢叶瑶此刻的惊讶,江易周显得很淡定。
基本操作罢了。
看着江易周这样,谢叶瑶心里一动,“如果你跟那些朝堂上的黑心家伙去打交道,一定能要来最多的粮草和军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