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也有今天。”
哮天还有一丝良知尚存,见司命眼神同雪片一般,立刻将文曲星的爪子从自己肩上摘开,自觉挪步离他远一些。
“大半夜的把人叫下来要是只为看兄弟笑话,你就太不是东西了哈。”
他说着还嫌弃地拍拍衣袖,界限划得清晰明了。文曲星回他一记白眼,收了笑意,表情正经不少。
“孟章怀疑南极长生大帝就在这封印大阵下面,要开阵的话需要五把钥匙,分别对应五行,金火土三把钥匙倒是好找,只是水木这两样有些麻烦。”
司命扶栏并不言语,哮天挥手变出一张沙发,半躺半靠地坐上去,“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,要说赶紧。”
文曲星“啧”了一声,伸腿把哮天的长腿往旁边踹开,自己盘腿坐进沙发另一端。
“黄泉水,没被污染前的;还有就是建木根……”
见哮天坐起想要说什么,文曲星及时打断并做出解释,“小种子体内那个是建木枝,能量不够,不过么……”
他手指点着下巴,“把建木枝在黄泉水中泡到生根发芽应该可行,只是黄泉水若要净化普天之下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做到。”
哮天额角青筋直冒,用力蹬了文曲星一脚,“就跟你说别卖关子。”
文曲星正要发怒,司命忽然转身,薄唇轻启,“地藏菩萨。”
“正是。”
文曲星笑着冲哮天鼻梁就是一拳,出完气后拍手从沙发上跳下来,得意地看着司命。
“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要让小种子和他的徒弟来往。”
哮天捂着鼻子瓮声瓮气,“那怎么着,还得谢谢你啊?”
文曲星扭头假笑,“不客气。”
“他人现在何处?”
陈乔的躯壳似有动静,司命往楼梯间看了一眼,问文曲星。文曲星撇嘴耸肩,“去东南方道场巡视,这一趟没个三五年回不来,但他徒弟在我这儿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我替他看这么久的孩子,拜托他帮忙净化一汪黄泉水也不算过分。”
“我记得黄泉水流经六界,何必只盯着三途河里面那一支?”
哮天用手捏着鼻梁,吸了两下才问道。
“要干净水确实有,在魔界。为取水打开魔界封印,就算你敢冒险,神宫和天庭都不能愿意。”
哮天闭嘴,文曲星又道:“地藏尊巡视对天界来讲不过三五日的光景,待到封印揭开,你们要的证据也就算是找全了。”
“话是这样说没错,但我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。”
哮天凝眉思索,文曲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又对司命道:“陈乔要醒了,你把他带走,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莫要忘了,我回去了。”
他说完,挥手回身,走得干脆利落。哮天抬头想和司命探讨,只得到一句“回去再说。”
三人各走各的路,很快天台上只余落雪扑簌作响,就连曾经驻足的痕迹也被雪片覆盖。
一杯姜茶并没把舍雷亚体内的寒气驱散,后半夜他就发起烧来,捂着被子一阵阵地咳嗽。墨昀找来体温计,看着上面显示38.9,担心出事只能把霍玚叫起来。
两人一个喂药一个擦身,到了天亮时舍雷亚的体温终于降下去一点。
文曲星不知从哪儿回来,身上还带着外间寒气,见两人都没睡觉还想打趣一句,霍玚用下巴指了下客房,“发烧了,正躺着呢,一会儿我开车送人去医院,你要跟着还是在家休息?”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文曲星眉间生忧,又盯着霍玚的印堂,那里青色浅淡,是噩兆将生的讯号。霍玚扭头将脸别开,从墨昀手里拿过水盆,回身避着文曲星的视线进了卫生间。
墨昀莫名觉得二人之间氛围不对,但又不知缘起为何,不敢多问,打过招呼就回客房看顾舍雷亚。
文曲星跟到卫生间,临进门时恰好霍玚出来,见人又要闪避,文曲星伸手一推,把人推了回去,自己也迈到卫生间中,用后背将门抵住。
“我给你的药你吃了没有?”
霍玚点头,垂眼避着文曲星的视线,声音毫无底气。
“吃了。”
“你骗人!”
文曲星上前一步,伸手拽住霍玚的衣领,眼睛死盯着他的眼,“你骗我?给你的药为什么不吃?”
霍玚将手覆在他的手背,微微着力想要将自己的衣领解放,但文曲星怎么会如他所愿,手用力收紧,指骨凸到泛白。
“阿星……”
霍玚软下声音,想要安抚他的情绪,但文曲星不依不饶,声量也拔高一度。
“为什么?!”
“阿星你先松手,我……”
霍玚用力拨着他的手,文曲星不放,向前将人推到流台前,声音带上了颤,“回答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