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们嘴里说的“玄枵区虚宿”,是专门处废弃复制人的地方。
[余温言]:我想起来了,是有这么回事。那复制人被带过去,会被怎么处?
[快递员]:还能怎么处,你没看过F片吗,坏了的复制人都会被拉去干那个,复制人设置不一样,复制人很容易就能获得快感,你不知道有多合适,啧啧啧
[快递员]:干废了,彻底没用了,就会被送来析木区,挖掉腺体
[快递员]:要不然你以为我们闲得没事跑这条线干什么,有提成的。也是哥你要退复制人我才和你说这么多。那哥,我给你改个地址。
余温言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只要谢秉川想退走他,他随时可能会被送去拍F片。
继而不算紧凑的段落,他看到了那刺眼的四个字——挖掉腺体。
他强忍恶心,继续给快递员发消息。
[余温言]:地址先等等。挖掉腺体?复制人的腺体能用吗,不犯法吗?
[快递员]:哥,这就是你狭隘了,新的复制人出现,旧的复制人不就没用了吗,哪谈得上什么犯法,他都只是一件物品,就当人造腺体看,人造腺体哪犯法了
[余温言]:如果我需要人的腺体呢,人造腺体我不放心
[快递员]:这我可就不知道了,我不跑这个的,人的腺体你也不能放心啊,现在有缺陷的腺体那么多,各种基因病的,之前我们就收了一个信息素有毒的腺体,啧啧啧,那个信息素毒的啊,搞晕多少人
[快递员]:还好能压制那毒味道的信息素一块送来了,要不然做手术那群人,全都得遭殃
毒信息素。
余温言心一沉。
[余温言]:那个信息素有毒的腺体,你们怎么处
[快递员]:那个啊,那个是有人点名要的,这透露不了哥,我就是个送货的。
不肯说,余温言也没招,换了个话题。
[余温言]:哪些仿造师和你们合作?
他想问问看,有没有江无漾的名字在。
对面足足有十分钟没回消息。
余温言换了个问法。
[余温言]:我想问问有没有仿造师能把坏了的手脚等部位,变成仿造躯体部位的
[快递员]:这得靠哥你自己找仿造师问哦
[余温言]:问谁?
[快递员]:有渠道都问问,大多数仿造师愿意的,有钱不赚王八蛋
[余温言]:他们不是吃邦粮的吗,不怕被上面抓到
[快递员]:联安局自己也干这事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
[快递员]:之前立了法,说不准将复制技术用在人身上
[快递员]:结果他们自己的人最先破例。好几年前救出个潜伏虚宿的卧底,卧底中了毒,毒从腿向上蔓延,不截肢他活不了
[快递员]:结果他们让一个未毕业的仿造师,去把那个卧底的腿变成仿造部位,为了方便以后治疗,让那个卧底站起来,继续给他们当卧底,你说他们贱不贱
余温言倒吸一口气。
没想对号入座,可“卧底中毒”“腿截肢”“未毕业仿造师”,熟悉的元素都指向他所认识的两个人。
他还是问了。
[余温言]:那仿造师叫什么名字,你知道吗
[快递员]:不清楚,我是个糙人,没了解,但好像听说他延毕了,你去问问哪个仿造师延毕的,应该就清楚
延毕。延毕的仿造师据他所知,只有江无漾一个。锤到不能再锤了。
不说江无漾有无参与他的腺体移植手术,江无漾犯了法已然是板上钉钉。
余温言还想问些什么,快递员说着聊太多被上面骂了,要快递员别瞎倒苦水,准时接收快递后闭嘴,没了声。
13点,院子的门被“咔哒”一声推开,还没到点,靠谱快递的快递员从来不会早到,余温言知道不是来收快递的。
“怎么说,不告诉你的缘由呢。”谢秉川的声音透过木盒传来,闷闷的,淡淡的。
“因为我不肯帮他们,”江无漾声音恹恹,路过木盒还抬脚踢了一下,“卡着我毕业呢,就算我们明说我们有需求,他们也不肯提供信息,行不通,大饼。”
莫名其妙成了出气盒,刚得知的消息盘踞脑海,余温言很想现在就揪着江无漾问个清楚。但逃离在即,机会难得,先跑为上。
“这个木盒怎么这么重,踢不动。”江无漾疑惑。
余温言瞬间屏息,想起江无漾是个狗鼻子,又急急忙忙想把信息素收回,酝酿了半天发现自己并没有信息素。
“复制人说他要扔东西,可能是他收拾完要扔的。”谢秉川说。
江无漾:“这不是我寄给你的、装复制人的木盒吗,你就这么给他扔啊,温言的东西呢,他也打算全扔了?”
谢秉川:“我收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