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,不愧是做生意的,就连反驳人的同时都能提供一下情绪价值。
在确定第一天是一只小公猫之后,程避愆难得幽默了一回,说这个家没有一位雌性。谢执说没关系,等第一天再长大一点儿做了绝育,也能多出一种性别来。
于是两名雄性再次回到了学校。
“叫天天不错。”谢执说:“象征我们天天在一块儿。”
“这能做阅读解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谢执:“生活中处处皆可阅读解,没有哪一个国产男高能逃过阅读解,你去读书群里看,青少年读本里,到处都是阅读解的书评。”
“又下雪了。”程避愆:“你喜欢下雪吗?”
“凑合,没什么感觉。”
“那你喜欢什么天气?”
“我喜欢冬暖夏凉,别晒着我,别吹着我,别热着我也别冻着我。”
程避愆:“……”
“谢执,你适合去死。”
“放心,真有那么一天,会把你带走的。”
他俩正聊着,景容不知从哪冒出来,这很合,他们都行走在上学的小路上。
“你俩用到我送的东西了吗?”
他是走在了程避愆这一边,话也是对着程避愆说的。
“没有,早扔了。”
景容笑道:“你说我就信。”
程避愆:“爱信不信。”
“程哥,今晚能请你喝杯奶茶吗?有事想和你聊聊。”
“今晚?”
“嗯,不方便就算了,我记得今天周一,你们有晚自习。”
“我晚自习可以不上,但是,我想带着他,可以吗?”程避愆下巴朝着谢执的方向抬了一下。
“可以的。”
“那就今晚吧,要不直接吃饭,我请你,咱们出去吃,我记得门口的鸡公煲能在二楼开包间。”
“我请吧。”景容说。
“我请。”程避愆说:“我带谢执就我请。”
“好。”几人走到了一楼大厅,景容跟他们分道扬镳:“我走啦,晚上就在这见吧?”
程避愆:“OK。”
他刚一走,程避愆立马看向谢执。
“你肯定看出他不对劲了吧?”
谢执嗯了声。
“我感觉他好像遇上事儿了,但又没有那么急,但是又很焦虑,有点像是在害怕什么。”程避愆抓了下谢执的胳膊,像是被这种情绪感染,有略微一瞬缺乏安全感,从谢执那“偷”了点儿能量似的。
谢执看了眼时间,距离升国旗还有十几分钟,他们全员要在操场集合,但在之前要去班里报道,不然谁知道你去没去啊,由班长点名,三年一的班长是许择凯,二年一的班长是谢执的狗腿,俩人为了能多唠一会儿,找了个暖气片贴着,纷纷给班长发信息说自己到了,等集合就直接去操场插进队伍里,不耽误事儿。
“冷不冷?”
“不冷。”程避愆说:“你穿的真好看,他们都没有你穿得好看。”
“你指的是校服?”
“嗯呢。”
谢执笑了下:“程避愆,你夸我我特别开心,但是在我眼里,你才是最好看的,或者说,我只看得见你。”
程避愆咳了声,面色绷紧,但还是没忍住勾了下嘴角。
“他应该不是缺钱。”谢执一手撑着有暖气的窗台,脸上没什么表情,目光看着窗外正在行走的学生,少年颀长挺拔的身姿就像映入眼帘的画卷,特别是他神色寡淡时,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。但他看向程避愆时,整个人都会柔和下来,就像被按了某种可操纵的按钮一般。
这一点其实两个人都没察觉到,过往行色匆匆的学生也没有,这个节骨眼儿没人会驻足,都在回班等班长点名。他们因此错过了有可能会暴露这两人惊人关系的巨大秘密。
“一些人在焦虑时会啃指甲,他手指上有牙印。”
“这你都知道,可是你当时根本没看他啊。”
“看了一眼。”谢执:“他直接走到你旁边了,我总得知道靠近你的人是谁。”
“观察能力真强啊,你接着说,怎么判断的不缺钱?”
“缺钱不可能不方便聊就算了,如果是借钱,以你和他不算近的关系,怎么也得当面借,他说算了的语气并不是以退为进,而是真的想到了你会拒绝,如果是借钱,他的语气和意愿都会更急迫更强烈。”
程避愆吸了一口气:“谢执,你平时就是这么分析我的么?”
“没有,我们会一直在一块儿,时时分析那太累了。”
程避愆满意地微抬下巴:“继续说。”
“他想倾诉一件让他焦虑的事,而找到你,说明你起码知道一点和这件事有关的内容,你上次在树林里见到他,说他给你讲过,他谈了个男朋友,这也是他生活里的新变化,那十有八九,交男朋友就是他焦虑的源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