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完后,元净面色微微透出了苍白,额头上也滑下几滴汗。
此人竟然是容妃的远亲,从入宫时就没有侍奉过容妃,所以逃过一劫。
元净指了指她。
玉晚月道:“你,出来。”
那少女愣了愣,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,但很快又压了回去。
“奴婢见过六公主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,父母是什么人,在宫里都和谁有往来?”
“奴婢叫茗儿,父母是农民,祖籍青洲,在宫中没有认识什么人。”少女道。
【放屁,她家中经商,自祖父开始就是京城本地人,哪来的祖籍青洲,容妃把她弄进宫,就是为了多个帮手的。】
【当年为了弄来给我下的毒,只怕她家中也费了不少力。】
【此人不能留。】
什么?
玉晚月大惊,她自从伺候元净后便从知秋那知道不少内情,包括小公主中毒和容妃之死。
她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问题,容妃这个深宫妃子,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中原以外的毒药?
敢情是有个家中经商的远亲啊。
怎么,这小贱人是要为容妃复仇不成?
玉晚月盯着她:“姑娘若是不说实话,那就到皇后娘娘或者陛下跟前说吧。”
茗儿突然抖了抖。
她是被容妃弄进来的,根本没有进行户籍查询,也无登记在册。
如今容妃没了,要是真查起来,她绝对是个死罪。
“奴婢是京城人,父母在世,家中经商……”
茗儿吓得染上一丝哭腔。
玉晚月眼眸微眯:“还有呢?”
“与故去的容妃娘娘……是远亲。”
众人纷纷愣了愣。
茗儿入司衣司也有几年了,怎么也没听她说过还有这层身份?
容妃在世时那么得宠,为何没安排她到身边伺候,反而在六局吃苦,还得靠自己往上爬。
【她倒是有先见之明,为了避嫌,所以不做宫女伺候人。】
【不过这些年,容妃也暗地接济她不少,所以她一直记挂着这份恩情。】
“家中经商?”玉晚月道,“所以弄来这个危燕花也是轻而易举了?”
“姑姑可不能污蔑奴婢呀,家中经商的人多了,怎么便说是我呢?”
茗儿眼中划过一抹慌乱:“就算奴婢能弄来这什么花,可六公主的衣服并非奴婢经手,也没有钥匙,如何能进司衣库动手脚?”
【这有什么难的,你偷去画出图纸,再让人配一把备用钥匙不就好了?】
【这些年你故意和刘尚服混好关系,时常到房间帮她搭把手,虽然明面上不是你负责,可实际上不知多少件衣服都有你的参与。】
【刘尚服虽然把钥匙放在身上,但她总有洗澡的时候吧,总有摘的时候吧?】
第53章 当年的毒药
玉晚月十分庆幸自己能听到小公主的心声,否则眼前人没一句实话,岂非是把无辜之人冤死?
“是吗?”
她幽幽看向刘新枝:“刘尚服,你和她熟吗?”
对方摆着手:“不熟,不熟。”
“原来如此,既然不熟,你又弄丢钥匙,那刘尚服怕是得担主要责任了。”
“什么……奴婢……我……”刘新枝没想到自己这样也要躺枪,“不不不,钥匙不是奴婢弄丢的,肯是有人偷的!”
“是谁?”
“是……”刘新枝看了一眼茗儿,“是她,肯定是她,茗儿经常进奴婢的房间帮忙做一些刺绣,要偷的话只能是她!”
玉晚月眼底泛出一丝笑意。
当事情没有砸到自己头上的时候,嘴都是硬的。
一旦牵连自己,那就是恨不能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拉下去。
茗儿瞪大双眼,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说:“刘尚服你……”
“经常帮忙啊,那刘尚服的钥匙你岂不是能轻而易举偷到?”玉晚月支着头假装思考。
“我再猜猜,你知道新来的雪蚕姑娘好学,所以在下完毒后把钥匙丢在她的必经之路上,然后被她捡到。”
“之后雪蚕姑娘就想着大好的机会,先用完再还也不迟,所以就有了后面偷偷摸摸出门被人发现的事情。”
雪蚕感激地差点要跪下磕头,两只圆圆的杏眼泪花闪闪。
颇有崇拜之意。
“对,事情正如姑姑所说的那样,奴婢捡到钥匙,半夜进司衣库看了一会便出去了,什么都没敢碰。”
“荒唐,你既进得去,不是你碰的还有谁?”茗儿冷笑道,“我反正从未偷过钥匙,刘尚服时时都把钥匙带在身上,洗完澡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钥匙还在不在,谁能偷得了?”
“难不成我能趁刘尚服洗个澡的工夫,跑去开司衣库下毒不成?”
玉晚月缓缓地道:“所以,下毒之人用的是备用钥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