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狗王爷还嘴硬，说是自己买来的歌姬，关到地下去磨磨性子罢了，真是笑死。”
“后来有名叫楚来睇的姑娘，直接甩出小公主给的玉佩，问他莫不是把当朝公主也买了来和她们一起关到地下室磨磨性子？”
“狗王爷差点吓死，再无理可编，当场便招了。”
玉晚月给她戴回那枚玉佩。
“他已经签完供词，承认这批少女是被他拐来的，但其他地方的少女他一概不知，火药也与他无关。”
元净冷笑：“无关？整个仓州就他这条地头蛇最为厉害，若没有他的帮助，什么事能绕得过他？”
看来，不上刑是撬不开他的嘴了。
“对了，霜儿在密道里发现闻不平的踪迹，只可惜这小子熟悉密道布局，愣是叫他逃走了。”
吃完早点，萧涣白和元桐也赶了过来。
那位黑衣大哥经过一夜的休息，外伤无大碍，已先行告辞。
来得正好。
元净吩咐萧涣白给乔安王用刑，直接审问。
鉴于他身上还有伤，怕用刑用死了，于是减弱十分之一。但还是疼得他没坚持到半炷香就跪地求饶，把事情全吐了出来。
拐卖少女是他组织的，因仓州交通发达，人也生得好看水灵，又是他的地方，所以在此建立主据点。
他把少女们卖到各地去送给达官贵人和有钱人赏玩，同时也把其他地方的美人买过来。
北边因为接近皇城，暂时不敢碰。
如此，就能保证他们手中有各地不同姿色的，看不腻的美女。
当然了，美男也有。
这是一条巨大的拐卖链，手底下联络者共五十，底下人还有底下人，暗桩据点更是无数。
当然，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拐，重点挑那些没什么人关注的，形单影只的下手。
至于火药，他倒是没接触多少，主要是闻不平在试图勾搭火药局那帮人，他“只不过”是为其提供便利“而已”。
元桐都被气笑了：“他要是在封地多住几年，这片人杰地灵的地方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样。”
“何止这片地方呢，牵一发而动全身，整个天元都无法幸免于难。”元净比划道。
“我这便写信回宫，请求父皇莫要看在亲戚的面子放过此人。”元桐道，“六皇妹也一起吧。”
元净点点头，在信上加了自己的名字和印信。
另一边，客栈掌柜也联络好过往能找到的受害者，一并上书寄了过去。
萧涣白调动禁军和当地人手，按照卫溢所交代的“拐卖链”进行抓捕。
先是由官府贴文告示，给出画像，然后进行悬赏，凡提供可用信息者和成功抓捕人贩子者有赏。
再通知说书楼，茶楼，戏院等，在戏文说书结束后给大家科普：如何从细节判断对方是不是人贩子，以及如何提高警惕与细心，预防家中男女老少被拐。
当然，这些主意都是团子想出来的。
很快，江南甚至整个南部以仓州为起点，陷入百姓热情检举之风中。
光是过年前，就有了三十人落网。
当然，这是靠后一点的话了。
游不开三人送安黎回到钟府。
门房一见到二小姐就进去奔告，没一会儿就哭着走出来个老妇人，正是安黎的外祖母。
说老其实也不过五十，平日保养得好，看着倒也不算太老。
“外祖身子可还安康？”安黎道，“小环和阿岁他们可回来了？”
“都好，都好，就是找不到你……你去哪了？”老妇人哭得泪流满面。
“先别说这个，外祖母，快把府里的下人全部集中起来。”安黎道，“咱家出了内鬼。”
该说不说，这一路上总有人偷偷跟踪他们，闻有行察觉到之后，问她要不要把人抓来。
安黎想了想，说先不抓。
那些人应该是顾忌她这边有三个男人，不知要不要下手，这才一路跟着。
但是跟到钟府时就不见了。
她推测，是因为府里也有他们的人，所以放下心不再追。
这些天，安黎已经复盘好谁接触过外祖的饮食和汤药，很快就把那名内鬼揪了出来。
那是个新招进来的人。
安黎不懂审问，直接提人去见外祖和外祖母。
钟都督从床上坐起来，提了把刀在炭火中烤得发红，并告诉那人，若还是不肯说，就用这把刀按在他背上烙个山水画，再一点点割掉他的手指，脚指。
反正，只留下能听话的耳朵，以及能说话的舌头给他就好。
新人吓得哇哇大叫，当即表明自己是乔安王的人。
为了阻止都督去调查火药一事，所以来到钟府上做工并趁机下毒，却不好做得太绝，所以只是让他上吐下泻，无法出任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