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她对你好吗?”
“很好,事事都带着奴婢,就连奴婢小时候生了病,也都是她亲自照顾的。”苏雨迟笑笑,“好多人都说我们长得也的呢,仿佛是母女一般,但尚食看着年轻,又像姐妹。”
所以,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。
那这个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啊,怀胎十月,能瞒得住?
元净打着哈欠坐了起来。
【尚食运气好,很少孕吐,也不怎么显怀,到了冬天穿上厚衣服就看不见了。】
【不像母后,她说怀净儿的时候可难受了。】
原来如此。
苏雨迟听到动静:“姑姑,小公主醒了。”
玉晚月心想,她早就醒了。
“我会安排人带你去休息,那个禽兽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,一切有我们。”
苏雨迟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,两人回禀了江怀柔,说是小公主又交到一个好朋友,带回长平宫住几天。
皇后已经习惯这小女儿时不时就冒出一个好朋友,好下属,看了两眼便也同意了。
反正她如今本事大得很,身边又有暗卫保护。
吃完早膳,玉晚月抱着元净来到尚食局。
大家一听是六公主来了,连忙出去跪迎,整个空地上跪了一大片。
元净挂在玉晚月的身上,看起来像是没睡醒。
“都别跪着了,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吧。”玉晚月对尚食道,“你,跟我进来。”
昨天听了小公主的“心声”,她对这位苏雨迟的母亲倒是没什么好感。
到了大殿,将众人都挥退下去。
玉晚月把小公主放到主位上坐着,自己站在一旁。
“文尚食,你可知罪?”
“姑姑这是何意?”文若芳已是个年近四十的人,因打扮得当,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。
玉晚月懒得跟她讲那么多废话,拍了拍手,身穿宫女装的暗一便拿着壶酒呈了上来。
此壶是银做的,上头刻了精美的纹路,壶顶还嵌了几颗宝石。
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,装的却是害人害己的玩意。
“这,这是……”
文若芳一眼就认了出来,她昨天找一晚上都没有找到,但万万想不到它会出现在六公主宫女的手上。
莫非,皇后娘娘也知道了?
“明人不说暗话,里头的酒我们已经找人验过了,的确是被下过料。”玉晚月接过来,“文尚食,你还不承认吗?”
“承认什么?”文若芳到底也是上了些年纪,并没有因为三言两语便慌掉心神。
是她做的又怎样,谁能证明是她做的?
“你女儿因为这个酒被人给污了身子,你心里难道不羞愧?”
“什么?”
文若芳愣了愣,一时没消化这么多信息点:“什么女儿?什么污了身子?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“别装了,十八年前你重病休息了两个月,不就是为了生下她吗?”玉晚月道,“你自己看看,苏雨迟跟你长得多像啊,你又待她那么好,真当旁人都眼瞎看不出来吗?”
文若芳心头重重跳了一下,眼前泛着花,周围景物也慢慢扭曲了起来。
自己多年来层层守护住的秘密,就这么骤然间见了光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,你为什么会知道?”
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做了,就一定会有人知道。”
玉晚月字字诛心:“你疼爱你的女儿,却不敢和她相认,又因自己的私心害了她,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好母亲。”
“我没有,我害她什么?”文若芳红着眼眶,“她喜欢的是一个侍卫啊,跟了这种朝不保夕,卖命给皇家的人,说不准哪天就守寡了,能有什么好结果?”
“那你也不能给她下那种药,你可知你这是在做什么,你这是算计当朝天子!”
玉晚月声音突然拔高。
文若芳如梦初醒。
难怪……难怪六公主今日会大驾光临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去攀附圣上,你还利用自己的女儿,妄想着成为皇亲国戚啊!”玉晚月道,“你可知上一个算计的是什么下场?”
上一个是韩依依,死得连面皮都没了……
此事在宫中并不是什么绝对的秘密,若是有门路,也并非打听不到。
“你女儿误喝那酒,同侍卫雪地苟且,正好被我撞到。”玉晚月道,“因为你的一念之差,她的清白就这么没了。”
文若芳脸色惨白。
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昨天起就没看见她人了。
可是,怎么会这样?
她明明已经算准了的,只待元帝一来,就让漂亮的女儿上前伺候。到时候好酒好菜,美人在侧,加上酒里有那合欢散,不愁女儿攀不了高枝,也不会引起众人的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