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种方法有其局限性,通知到的人数不多,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依旧不知情,选择加入秦道全的区域。
像右边的人马,领头人站位突出,聚集人数众多还都对段世忠有着显而易见的戒备,知情且有组织性。
庞云乐与段世忠都没有动,短暂地观察了对方及许为次后,斗篷人附耳对段世忠说了些什么。
而庞云乐则走过来,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,并且抛出橄榄枝。
一般人听到段世忠的恶行有两个反应:一是质疑庞云乐信息的真实性;二是表达气愤与厌恶。
但显然,许为次不属于任何一种。
许为次的反应像是不分善恶好坏的孩童,对万事万物都抱持着兴趣,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试探一番的雀跃。
尽管当事人表现得安静沉稳,但庞云乐仍有这种感觉,与柔和的外表正相反,不好掌控几个字像是刻在许为次脸上。
庞云乐不是圣人,告知与提醒非他义务,愿意信他的施以援手未尝不可,固执己见的人庞云乐也不会再三劝阻。
危险之下,最忌讳良言难劝的鬼。
若说先来交涉的庞云乐是在“拉拢”,那后一步过来的段世忠便像“试探”。
说些无足轻重的话语,看看许为次的态度与立场,更多的是在审视许为次本人的性格。
说话间,一直安静的黑盒子边缘开始动荡,布料般折叠卷起,直至缩小成一个拳头大的小球,消失不见。
“这么快。”
许为次听见人群里有人说道。
还未见人,声音倒是先一步传来——
清脆空灵的碰撞声,是铃铛随风飘摇的动静。
像是条件反射,许为次对这个声音相当敏感,第一时间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半空中稳稳落地。
又一个衣着异常的人。
那人背对着许为次,一身黑色,圆领衫的布料有些贴身,能看出男人优越的身材比例,宽肩窄腰,以及线条流畅、松劲情况下依旧鼓起的肌肉。
不同于许为次的瘦,男人相当健硕,庞云乐几人已经算高了,这人竟还要高上一个头,粗略估计至少在一米九以上。
许为次先前没有看见的铃铛,也在男人转身时发现了所在:男人右手手腕上红绳环绕一圈,正中系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金色长命锁,下方坠着的三颗小铃铛正是声音的来源。
怎么说呢,好不搭啊。
就像仙风道骨的老翁拿着游戏机;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叼着牙签;嘴上说着要学习却天天在朋友圈发游玩日记的备考生一样违和。
哦,最后一个好像不是特别违和。
拿旗的手垂到身侧,又是一阵脆响,男人尾部上扬、自带凶相的双眼以近乎无视的姿态略过众人,看向许为次。
男人径直走了过来,在许为次面前站定,许为次竟觉得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有几分压制不住的欣喜。
“你好,我是裴邵。”
不是初次见面的“我叫”,而是宛如重逢般强调“我是”。
以及这与陬月提取的记忆里一样的声音。
许为次思绪跳跃。
早在观看记忆时许为次就注意到,那个男人的声音与第一个副本里,在水下为他指引嗞嗞方向的声音一致。
许为次在眨眼询问陬月“好了没有”之后,木框嗞……中央才变成黑色。
所以这个裴邵,很有可能从第一个副本,或是嗞嗞更早之前,便以某种形式跟在他身边,也就是说嗞当时陬月嗞抓取的记忆可能不是他的,而是###。
这么说的话嗞,这个男人对他的态度嗞记忆里对##那般珍重,按理说不应该嗞嚓嗞他有可能是晋嗞嗞——
脑袋里好似有根弦断了,正在想问题的许为次一懵,思绪有些涣散。
他刚才在想什么?
好像是这个男人的声音……声音怎么了来着?
哦……好像是声音挺好听的。
“可以和你组队吗,为表诚意,这把旗子奉上,”裴邵对许为次的投诚,让段世忠与庞云乐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。
许为次皱眉,裴邵示好的意味太明显,显得嗞嗞可疑嗞……
不知为何,右手先于大脑接过旗子,许为次觉得自己又忘了什么,记性突然间变得很差。
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似乎……
是个可信的。
许为次点头,翻看了一下到手的旗子,发现旗杆上没有写东西,转手又递给羿平。
“啊,给我?”嘴上疑惑,但羿平还是接过旗子。
羿平转念一想,确实,许为次已经有旗子了,合并会导致人数无法最大化。这时羿平才注意到,许为次身上好像没有带着之前获得的两把旗子,难道是藏在什么地方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