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不得,这两天你和我待在画室,也老是走神。”
科维勒愣了一下,脸明显比之前更红一些。他在画室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高度专注的,甚至比面对核洞模拟测试还要专注,偶尔走神的原因……
都是因为盯着赫越盯走神了。
他没好意思说这句话,只得点头承认。
“你需要休息,科维勒上校。”赫越故作严肃。
他当然知道各种压力正压得这位上校喘不过气,让上校的心防线比平日里要脆弱……
所以,正是攻略和驯服的绝佳时机。
“后天,我一个展会的朋友说,他那里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,我想去看看,”赫越倾身靠前,原本贴在他脖子上的手更像是搂住了他的脖子,“你后天有什么安排?”
“就是,例行个人的核洞模拟训练,要处的事务可以明天提前完成。”
赫越歪头靠近,双眸映上院落的橙黄/色路灯,“按照基地的规矩,上校可以请一天假吗?”
“可以。”
既然客观可行,那么主观上……
赫越狡黠一笑,故作可惜地抽回手,颦眉说道:“我不想一个人去。如果上校不愿意请假的话,我就只能找维恩……”
“我陪您去!”
科维勒像是被“维恩”这两个字触动了应激开关,抢先说道。
“好。”赫越答应下来,脸上挂着的却是得逞的笑。他知道科维勒防着维恩,当真就像防情敌一样拼命。
科维勒在他的目光中顿了一下,立刻反应过来赫越的小把戏,趁此机会扑上去抱住他,“雄主故意的。”
“没有故意,我可以现在给维恩发讯息。”
科维勒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。蓬松的棉服稍微用力一点就能压出一些凹痕,然后感觉到抱住棉服下的实体。拥抱住赫越的感觉让他很充实,抱在怀里的棉花更像是堵满了他的内心。
“别发,让我陪您去,好不好?”他趁此蹭了蹭舒适的棉服表面,诚恳地说着,讨好般哄着。
赫越拍拍他的头,笑着点头答应。
得到肯定回复的科维勒也不松手,就这么贪恋地抱着,下巴枕在棉服上。
他得以更近的距离观察此刻浸满温柔神情的赫越。
同在画室的人不同,那种绝对掌控得令人忍不住叫“主人”的压迫感收得很干净,也因此显得人畜无害。仰视的角度上看,他感觉赫越本是清瘦的脸颊应是比刚破膜时鼓出一点点,大概是长了点肉。
这种强烈的成就感,比在画室突破极限来获得赫越的欢心还要令他满足。
他自认为,他将赫越养得很好。用美食,用上校这个地位能够给予的安全和富足。
这是他独一无二的价值,只有他是上校,维恩不是,其他的雌虫也不是。
科维勒总算可以为自己屈膝臣服找到一个疏解的突破口,一个说服自己的由——
赫越是需要他悉心保护的雄虫,不管赫越想要他做什么寻找乐子,都是他应该做的。
这是雌虫的义务,只要赫越开心就好。
——
白天的时候,窗外的雪已经停下了。无论是地面还是树枝,都被雪覆盖上一层白色,目之所及都是白花/花的一片。
赫越热了杯酒,半躺在新买没多久的躺椅上,盖了床毯子,欣赏外面的雪景。
微醺的时刻令他的思考速度有点慢,但舒适惬意。
在古堡里阅人无数的驯兽师,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眼神,也明白他们的想法,但向科维勒这样的,的确少见。
【宿主,攻略对象的数值已经很久没动过了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?】因为数值没有变化,系统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吭声了。
(没什么需要帮忙的。)
赫越看得懂科维勒的眼神,也知道这条看似走偏的路,其实完全还在正常的路径上。
也许是虫族特殊的社会性质,身为雄虫的他不得已在身体素质上处于弱势,不如穿越前身强力壮,再怎么锻炼也很难堆起雄壮的肌肉。在科维勒那样久经锻炼的军官面前,他天然地被赋予了一层柔弱的滤镜。
虽然只是滤镜而已。
(你知道上校现在把我当做什么吗?)赫越突然问道。
【……主人?】
赫越摇摇头,抿了一口热酒。
(一只需要他保护和宠爱的,柔弱的小动物。)
【……?】
那条显得有些走歪了的路就是,科维勒将自己的所有行为都视为照顾。如果按照赫越的命令照做,可以哄得这位雄主高兴,他就会安心地听从。
赫越说什么就是什么,要求什么就去做什么,甚至逐渐变成事无巨细的照顾,带着几百层滤镜将他视为瓷娃娃一样小心保护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