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很奇怪,科维勒在这一瞬间,还是有种报复的爽感,虽然幼稚得出奇……
身后传来一些移动和拖东西的声音,迟迟没有说话声。科维勒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遥控器,刚想伸手就听见身后一声轻咳,悬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。
刚刚赫越说了,叼过来。
科维勒纠结了一下,还是低头用嘴将遥控器咬起来。
铁球的不适和近在咫尺的遥控器勾得他心痒,他只需要轻轻一咬,就能把调得更低一些,从持续很长时间的折腾中缓一口气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科维勒偷偷用牙把遥控器上调节档数的滑杆往下挪了档。
他沉沉地松了口气。
至少冷静一下也好,他觉得自己的耐力快要耗尽了。
明显慢下来的铁球让他清醒了不少,他第一在大会上的时候是最低一级都受不住的。但现在,最低的一级只是轻微的动弹,稍不注意就会往外掉。铁球借此原地罪恶的刻印点,竟令他生起一点空洞的不满。
随即而来是刻印点一波又一波难忍的不适,高昂的情绪反倒没有半点消退下去的迹象。它反复被推至高点又压抑着沉沉坠下,前所未有地折磨人。
“过来,.狗。”
身后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调笑的意思,甚至能听出些愠怒。
赫越有很多科维勒没见过的手段,当他拖着发麻的膝盖往赫越的方向挪动的时候,心里揣着的是沉重的不安。
赫越叉手斜靠在足有两米高的落地镜旁,松散的睡袍已经从一边垮落下去,只有长发搭在肩头。他冷脸睥睨艰难挪过来的人,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镜子的边缘。
“不服气是吗?”赫越看着镜子里爬到自己脚边的科维勒,轻笑一声,“上校从来没见过自己在我面前是个什么样,才会对我说的话有所不满。”
赫越倾身拽起科维勒的头发,强迫他近距离地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。
嘴里叼着黑色的遥控器,被拽着头发的时候面目狰狞,没有衣服掩体,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上校的痕迹。
唯一有的是,清醒到乃至倔强反抗的眼神。
赫越暗觉不对劲,拿过遥控器。
调节的滑杆上还有牙印,已经被调到了最低的位置。
赫越笑出声,眼神却冷得可怕:“你可真能耐啊,我还以为是雌虫的耐性好到了令我震惊的地步。”
“我……呃!”
辩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被猝不及防推到最高的档位震得烟消云散。解释的话分散成模糊的音节,带上了如同哭声的拟词,最终变成羞愧难当的声音。
“你有什么好不服的?”
赫越站在他的身后,一脚踩上他的后颈,毫不客气地踩下去。
“……啊!!”下巴磕在地上的疼痛让科维勒从混沌的思绪中被抽离出来一点,他的眼前一阵眩晕,鼻尖快要抵在镜面上。
他被迫注视着现在镜中的自己——
匍匐在地上,被人踩着后颈,面颊因铁球爬上红韵。
有什么好不服的?
难道不像g吗?
科维勒从未在赫越手下直视过自己的样子,如此狼狈乃至屈/辱的样子。
“谁让你闭眼了?”
赫越的手里除了遥控器没有其他,让系统凭空变出什么东西来也说不清楚。他徒手往.扇下去,便听科维勒一声变了调的痛呼。
他的手劲不算重的,但配上铁球就完全不一样。
与其说是痛呼,到不如说是……
“这也能.到?上校拿什么说自己不是.货?”
科维勒想说什么,但是赫越不想听。没等他出声,赫越就毫不留情地扇下去。
就算在这时,科维勒也没喊出声。他紧咬着唇,试图将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。被逼出的眼泪往下掉,嘴唇都被他自己咬出血来。
赫越顿了一下,歪头看着镜子里的人。
就算被快要被情绪撺掇了意识,被人踩在脚下,亲眼目睹自己的窘态,他竟然,还在试图抓住已经虚无缥缈的尊严。
……这股倔劲还真的有点意思。
第19章 很值得 【科维勒,15%】
赫越停了很久很久,久到科维勒觉得即时的疼痛退化为滚烫,才突然猛地抬手。
毫无心预期的情况下,科维勒总算松口喊了一声。
“上校,我们有很多方式度过这三个月,反抗并且惹怒我是最愚蠢的方式,”赫越隔着制服轻抚过科维勒身上被自己打过的地方,轻笑一声,“没关系,我有的是办法让上校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西。”
停顿轻抚的时间好像更长,以至于这个惨烈的教训也被拉得更加漫长难忍。
疼痛,或者完全不止是疼痛。
每次抬手落下,铁球也会被打到撞上刻印点。科维勒就算咬破自己的嘴唇也抑制不住哭声和喊声,冲上神经的刹那和漫长的等待平息,以及平静后紧接着更狠的拍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