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面具……很难受……取掉,帮帮我……”他的声音气若游丝,任谁听了都能心生怜悯。
雌虫扯掉了他的面具,入眼就是疼得蒙起眼泪而泛红的眼眶,紧皱的眉宇更是表现出主人巨大的痛处,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,滴在黑皮手套上。
“我带你去医院!再忍耐一下,我马上!”雌虫更是心疼不已,手忙脚乱地拨打光端上的急救通讯。
系统的事情去医院也说不清楚。
突然崩溃坏掉的系统给赫越带来了极大的痛处,赫越一时间恍惚,头疼得双目失神。
“不要叫急救……”赫越按住了他的手。
“好,好,我不喊。”他停下手,瞧着赫越疼得生性掉眼泪就急切,忙着给他擦眼泪。
赫越轻哼了一声,将自己塞进了高大身躯的怀里,不适地蹭了蹭他的胸口。
“疼……”
疼得没力气的赫越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,神情恍惚,轻哼的声音夹着哭腔,只叫人想好好哄着。
“不哭……我去拿急救箱。”雌虫抱着他去翻柜子,被他靠近勾住脖子,更紧地贴在他身上。
雌虫掰了药片给他吃,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,让他捧在手心里,自己则搂着他的腰,打横抱着他。
“好些了吗?”
赫越没有回话,脑袋里还在“嗡嗡”作响。系统没有动静,也没再折腾他的身体,让他稍微安静了一点。
第一次见面便投怀送抱,虽然纯属系统崩坏的作妖行为,赫越还是有点尴尬。他低头喝水,呼吸平复下来,两颊却有些发烫。
真的有点丢脸。
“头还疼吗?要不要我帮你揉揉?”
刚刚还绷着脸端着声音说话的雌虫,现在倒是把那层虚假的客气外表丢得干干净净。他一点都没有觉得尴尬,反而庆幸于这场乌龙,让他第一次见面就抱到了心爱的人。
赫越将未干的泪痕擦干净,垂着头说道:“让你见笑了。”
客气的回应表明了一切都只是意外,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变,还是十足的陌生关系。
那虫抱着赫越的身体僵硬,被面具挡得相当结实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“您客气了……”
【???,?%。】
(……?)
让他突然挨了一阵快要晕过去的头痛,得到就是这个在雌虫的头顶闪了一下的答案?
(你能不能行?)
【宿主……产生严重排斥反应,他也有系统!】
“咳咳咳……”
雌虫轻拍他的后背,关切地问道:“先生您没事吧?”
(来攻略我的?)
【按说,宿主也是穿越者,他的任务应该不是您。】
赫越盯着他头顶上的一串问号,更加疑惑。
面具跟着赫越的视线仰头看天花板,什么都没有看到之后,重新低头把视线放在赫越身上,“先生,头顶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?”
“没有,我就随便看看。”
赫越镇定地将杯子里的温水喝完,“谢谢你的帮助,你想要什么回报吗?”
“帮助是不需要回报的,不过……”雌虫生怕赫越反悔,立刻补上,“我可以在下次与先生见面的时候,再请求先生满足我一个愿望吗?”
赫越完全没有上套,“我不会满足无的要求。”
雌虫轻笑,语气轻快,“当然,先生有拒绝我的权力。”他把半脸面具拿在手里,手套的皮革将它细细地擦干净,然后小心地戴在赫越的脸上。
“期待下次见面,先生。”
——
“没有结节,也没有任何穿孔,你不就是无主的雌虫吗?”一个穿着端庄华丽的雄虫站在克纳什面前,伸手要去拽他的耳朵。
他没有戴面具,行为招摇。
银白色的狐狸耳朵太显眼了,在酒吧的灯光下能反光。
克纳什强忍着一拳砸上去的冲动,全靠赫越的命令才能保持镇定。他礼貌鞠躬,客气地回应:“您好,我有主人的,请您自重。”
“主人?没结节的雌虫哪里来的主人?”雄虫招呼了一个衣着工作服的店员,“你过来,看看他,没有标记的无主雌虫,是不是俱乐部的公有财产。”
那虫上下打量了一下克纳什,倾身说道:“是的,欧里德议长。”他不敢忤逆议长的话,不假思索道:“他就是我们俱乐部无主的雌虫。”
位高权重且嚣张跋扈的雄虫连暴露身份都不害怕,也不担心出入这种场所会成为他的丑闻。
“你!你好好翻名册看看!我不是你们俱乐部的虫!!”狐狸炸了毛,尾巴上的白毛竖了起来。
围观的雄虫嬉笑着,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滑稽的小丑。
“抱歉,我们不会为无主的雌虫做名册。”服务生很有眼力见,即使有名册也不拿出来,得到欧里德赞扬地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