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?”陆庭风在一旁嫌弃地啐他:“这叫婴儿肥!有些小孩儿就是这样的,小时候脸很胖,长大就消了。”
“是吗?”闻人律表示很怀疑。他情不自禁地蹲了下来,扶着床边认真地注视着宝宝:“她怎么长得不像洛城?我还以为她会是个黑皮肤宝宝呢。”
“不像爸爸,那就是像妈妈呗!”陆庭风不以为然地道。“哎,你的镯子,拿出来试试啊!万一戴不进去怎么办。”
“那镯子是可以调整的,怎么可能戴不进去?”嫌弃地瞪他一眼,但闻人律还是走到床头柜前,将一个小镯子从包装盒中拿了出来。
宁祁在一旁好奇地歪头看,见是个金镯子,花纹繁复,最中间串着一颗如意平安珠。接着,闻人律抽出一张消毒湿巾,将镯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,这才拉起宝宝的小手,替她轻柔地戴上。
肉团团的小手配着金灿灿的漂亮镯子,让人一看就心生喜爱。闻人律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,道:“不错,挺合适。”
这时,宝宝似乎感觉到手腕上的异物感,忍不住动动小爪子,眉头拧一拧,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黑白分明的、水润润的一双眼,双眼皮细而窄,眼尾微微上挑,眼型狭长。见她安静地望着自己,闻人律忍不住伸出手,在她面前晃了一下:“小家伙,你睡醒了?”陆庭风也凑过来,瞪大眼睛细细打量:“哎哟,这双眼真好看!她眼珠子好大,黑黝黝的,就像电视里常说的那种……黑葡萄!”
听见他俩的讨论,宁祁“嗯”一声,讶异地走上前:“宝宝居然睁眼了?这可是她第一次睁眼,昨天都是睡过去的。”
“是吗?”陆庭风挺高兴,“那说明我俩跟她有缘,她特意睁开眼看我们呢!”
闻人律没说话,只专心地牵着宝宝的小手,轻轻摇晃。一般来说,初生婴儿的视力都不大好,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。宝宝睁着眼瞅了他们一会儿,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好像觉得无趣,过一会儿又慢慢地闭上了。倒是她的小手依旧紧紧攥着闻人律的食指,像抓着什么令人安心的东西,不舍得放开。
闻人律忍不住又笑了一下。
“宝宝,放手,叔叔要回去上班了。”将手指轻轻地抽出来,闻人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随即整一整衣襟,准备打道回府。陆庭风也跟她道别:“小家伙,好好吃奶,快快长大,咱们还指望着你能激励你老爸奋力拼搏呢!”
话音未落,VIP病房的卫生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“叮叮咚咚”的手机铃声,但很快又停止了,安安静静仿佛无事发生。闻人律不禁与陆庭风疑惑地对视一眼,随后动作一致地望向宁祁,显然想问:谁在卫生间?
宁祁则无辜地一歪头,镇定自若地弯着眼冲他们笑:“嗯,什么?哦,那个啊,可能是隔壁病房传过来的。我们这儿卫生间的隔音不好,墙特别薄,让你们见笑了。”
……是吗?闻人律拧着眉,显然并未打消疑虑。他忍不住望向病房的其他地方——屋里只有一张窄窄的病床,看来是睡不下两个人的。但一旁的沙发上也没有枕头棉被,而且皮垫饱满,完全没有凹陷的痕迹——难道,洛城晚上并不在病房陪护?
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细节,闻人律没再追问,转而朝宁祁点了点头:“宁医生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“哎,好,你们的礼物我一定会转交给洛城的。”宁祁的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,两脚定在原地,笑着目送他们走出病房。房门关上后,卫生间方向突然传来“呯”的一声响,磨砂玻璃门被猛地打开,洛城急不可耐地冲了出来:“他们刚才说什么!……月凨睁眼了?!”
“大哥,你小点儿声,你老板还没走远呢。”宁祁无奈地回身望他,这人已经迫切地趴到了婴儿床边,正一脸委屈地望着安睡的小宝宝:“月凨,月凨?你睁开眼看看爸爸嘛,爸爸还没见过你睁眼的样子呢……”
说话间,眼睛的余光瞥见角落里有个金闪闪的东西。他好奇地望过去,就见一个花纹繁复的金镯子松紧合宜地套在宝宝藕节般的手腕上。精致的镯子衬着粉白的皮肤,就像年画中的福娃娃似的,娇憨而金贵。
“靠,周扒皮怎么这么大方,居然送了个金镯子?”惊异地伸手掂一掂,洛城还以为这是镂空的,却没料到入手是沉甸甸的质感——这镯子少说也有15克!忍不住又去翻床头柜上那些大包小包:一束鲜花,燕窝礼盒、西洋参片、花胶、海参,高档的婴儿玩具,甚至还有一个厚厚的红包!
“妈呀!”目瞪口呆地数一数,整整一万块!洛城舌头上的“周扒皮”三字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:“也不必这么破费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