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对头揣了我的崽(9)

顾之淮好像一天不说浑话就不舒服,一边嘚瑟,一边将自己折腾得鲜血淋漓。

慕与安问他:“你这是做什么呢?”

“看不出来吗?跪祠堂。”顾之淮挑眉,伸手拉住了慕与安。

慕与安没站稳,直直往他怀里跌,只能手撑在顾之淮的肩膀上借力,勉强稳住了自己。

作恶的是顾之淮,倒被慕与安身上的冷香扑了个正着。

慕与安体弱,不过是这么一会儿,就在顾之淮的耳边喘起来了。

慕与安站直之后,顾之淮抬手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,那股冷香还在,钻进了他的心里,他不耐烦道:“快走吧,我要再跪一会儿,祠堂里风大,别把你冻死了。”

“你在这儿跪死了,你猜皇帝是笑还是哭。”慕与安的声音里仍旧有喘息,顾之淮偏偏听出了挑衅。

慕与安在挑衅他。

有点意思,顾之淮舔过唇,抬眸看向慕与安:“皇叔肯定是要为我哭的。”

就算是装装样子,皇帝也会哭,这么一想,顾之淮的心更冷了。

“笑的时候更多。”慕与安的一双杏眼里,跳动着狐狸的狡黠。

顾之淮看着这几分狡黠,竟然神思一恍,也许这样的慕与安,才是真正的慕与安。

慕与安有多厉害,他是领教过的,那样厉害的慕与安,不可能只有一种样子。

那个病体沉疴的慕与安,只不过是将这样的慕与安打碎了才得到的。

顾之淮本来心如死灰,仿佛胸腔内的那颗心都不再动了,但就在眼下这一刻,居然浮现了怒气。

慕与安难道都不生气吗?

相反的,慕与安就这样拥着披风,波澜不惊地瞧着跪在地上的他。

顾之淮的气势弱下来:“我想不明白。”

他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这样对他,他知道皇帝薄情,可有朝一日这份凉薄落在他的身上,他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
能怎么办呢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叔侄情分粉碎。

慕与安拉过一个蒲团,在顾之淮身边坐下,下巴陷在披风上的那一圈绒毛里,慕与安轻声道:“我又何尝想的明白。”

祠堂外的风雪好像都停止了,只有慕与安一个人的声音,分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情绪。

只是一听,就觉得胸中的愤懑跟着翻涌,最后只剩下如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手中握着一把灰烬,风一吹,雪一下,就消失的无影无踪,如同慕与安这个人一样。

慕与安被林国舍弃了,又被林国皇帝送给他,骤然之间,命运天翻地覆。

顾之淮去看慕与安,慕与安没什么反应,他就那么无知无觉地歪头盯着顾之淮。

对阵的风沙,卷着云王府里的风雪,不休不止。

慕与安才应该是那个更想不明白的人吧。

顾之淮不认为自己要比慕与安更惨。

可现在两个倒霉的人坐在一起,不是比惨的时候。

顾之淮心中翻涌,忽然伸手,揉了一下慕与安左眼下的那颗小痣,周遭的皮肤跟着泛红,慕与安眨眨眼睛。

这一次慕与安空洞的眼中,没有眼泪掉下来,他问:“顾之淮,你想明白了吗?”

顾之淮拢了拢他的披风,笑着告诉他:“不要用把自己撕碎的方式来劝人。”

第五章 “世子妃是在关心本世子吗?”……

“还跪吗?顾世子。”慕与安向后躲了躲,拉开了与顾之淮的距离。

顾之淮一愣,慕与安就这么把破碎的自己拼好了,好像不知道疼一样。

他扯出来个笑:“不跪了,世子妃亲自来劝本世子,本世子还跪什么。”

又是那副轻佻样子,嘴里没有一句实话。

慕与安冷声道:“继续跪着吧。”

他从蒲团上站起来,向外走的时候,被顾之淮拉住了。

方才顾之淮只是拉住了慕与安的袖子,此时没有那些布料的遮挡,直接扣住了慕与安的手腕。

顾之淮皱了皱眉,慕与安裹在披风里,却没有一点儿暖意,还不如他这个跪在祠堂里吹了几个时辰风的人身上来的暖和。

肌肤相贴,慕与安正在不受控制地汲取顾之淮的那份热意,慕与安想把手抽出来,奈何顾之淮抓得紧,他只好问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“本世子站不起来了,劳烦世子妃扶本世子一把。”顾之淮没脸没皮地对着慕与安笑,手从慕与安的手腕到了慕与安的掌心。

两只手交握在一起,慕与安用力,顾之淮原本都已经站起来了,但他高估了他这双跪久了的腿。

麻木酸痛,什么难受来什么,直接又给顾之淮压倒了。

他和慕与安还牵着手,这么一倒,慕与安就跟着倒了下来。

他手忙脚乱地护住慕与安的头,也不知道慕与安到底砸到了什么地方,他一声闷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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