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他们三个起了贪恋,真来了一伙山贼,顾之淮和玄影还不一定可以应对。
顾之淮常年行军打仗,只知道山匪猖獗,却没想到已经猖獗到了这个地步,他问:“他们不怕东窗事发?”
玄影沉默了一会儿,才继续道:“抢的都是被贬出上京的人。”
被迫滚出上京的云王顾之淮:“?”
他忍不住想笑,去柴房看了看。
那几个人大概已经被玄影收拾过一顿了,特别是那个打算暗算慕与安,却意外伤了顾之淮的人。
看见同伴的惨样,几个人在顾之淮进来的一瞬间,就哭天抢地,两个驿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连声说他们都是被威胁的。
顾之淮听着,突然问:“那为什么不报官?”
两个驿卒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顾之淮冷笑一声,“我瞧你们嘴都是好的,连句暗示的话也说不出来吗?”
驿卒不接话了,连为自己叫屈都不敢了。
那两个山贼也是,他们打家劫舍,多少还是有点眼力的,晚上的时候没看出来,现在才发现这人身上的杀气很重,可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。
几个人俱是脸色煞白。
离这个驿站不远,就是云州了,顾之淮让玄影带上这几个人,届时交到云州刺史的手里。
处好一切之后,顾之淮上了楼。
门板昨天晚上被玄影踢坏了,现在关不上了,只是凑合半掩着,他径直走进屋内,慕与安坐在床边,瞧着脸似乎有点红?
顾之淮往慕与安跟前凑,慕与安警惕地看着他,“顾之淮,你又想要做什么?”
顾之淮不由得回忆起夜里的那个吻,他笑嘻嘻地伏在慕与安膝上,得寸进尺道:“王妃要是还愿意亲我一下的话……”
他还没有说完,就被慕与安瞪了一眼,慕与安道:“休想。”
昨天晚上讨要吻成功的顾之淮当时跟个傻子一样,好像脑子都不会转了,现下缓过神来的顾之淮看着却是脑子活络,一边嘴欠,一边不停地往前挤。
慕与安真怕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,就跟昨天晚上要检查他的腿是否被磨破了……
他方才看过了,只是有一点红。
顾之淮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快要凑到慕与安的小腹了。
温热的腹部被人蹭着,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夫夫,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。
慕与安一时又气又恼,按住顾之淮的肩膀就咬了上去。
顾之淮的一身皮肉仿佛是铁做的,慕与安腮帮子发酸,才听见顾之淮嘶了一声。
慕与安不解恨,又咬了咬。
顾之淮在慕与安的头顶叹息道:“王妃是想要我的命啊?”
等到慕与安将人松开,顾之淮就这么把衣服拉开了,古铜色的皮肤映入慕与安的眼中。
肩头上一排牙印,还在往外渗血。
顾之淮非但不生气,还认真地打量了起来,他调笑道:“原来王妃的毒牙长在这里啊。”
第三十章 手拉手
赶了一天路, 一行人在黄昏时分到达了云州城。
其间停下来休息吃东西的时候,慕与安还为顾之淮的胳膊换了一次药。
慕与安换药的时候,原本窝在马车上的常先生和云乐顿时都表示想要下车走走。
很快, 车里只剩下慕与安和顾之淮两个人大眼对小眼。
大概是因为早上咬了他,慕与安这一路上都对顾之淮不咸不淡的,顾之淮正因为昨天那个吻,心里美着呢, 慕与安纵使是横眉冷对,他也不在意。
但现在,顾之淮不由得担心王妃会不会对他下狠手。
但慕与安动作麻利, 顾之淮甚至没感受到多少疼痛,药就换完了, 崭新的纱布覆盖上去, 慕与安打出来的结跟昨天一样漂亮。
顾之淮想,他低估慕与安了, 慕与安不会公报私仇, 即使沦落到这样的地步, 他的心里仍然有一杆秤。
能不能这杆秤上都是他?
顾之淮痴心妄想之后, 张口就夸:“王妃的手比我的巧。”
慕与安装作没听见,药箱合上之后, 他问:“世子的肩膀要不要看看?”
胳膊上的伤,顾之淮都没放在心上, 更何况是肩膀上,那处只剩下一些麻痒, 早就已经不疼了。
慕与安不知道顾之淮在想什么,他又问了一遍:“顾世子真的不看看肩膀了吗?”
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。
顾之淮这才发觉,慕与安忽然拔高了声量, 这是故意要让云乐他们也知道,他被他咬了一口?
顾之淮低低一笑:“王妃总骂我是狗,可是先咬人的是王妃呀。”
顾之淮的目光落在慕与安的脸上,他继续道:“王妃莫不是想说,你我都是狗男男,天造地设?”
人、人怎么说出来这样的话,顾之淮一直在刷新慕与安的下限,慕与安将本来要扔出去的旧纱布扔到了顾之淮的脸上。